“為了這個病人,我愛人自學了不少中醫的專業書籍,清熱解毒的內服藥和外用洗劑也開了不少,怎么就不見好病人也曾去其它醫院看過,但一直不見好,最終又回來找她也是有幸,居然讓我得以見識到中醫的神奇,這兩天很是為清大夫的醫術所折服,所以厚著臉皮來幫她問問。”
看得出來,他愛人是一位很有責任感的大夫,治了這么長時間越治越嚴重,肯定承受了病人不少的責難,可饒是如此,當病人去別的地方治不好再次回頭,她也沒有推脫,而是繼續鉆研。
清音連帶著對他感觀也好了兩分,“不妨請您詳細說一下病人的情況。”
李正國清了清嗓子,“女病人,二十五六歲,未婚,因外陰瘙癢三年,在家自行用硫磺香皂和清水清洗后不見緩解,遂來求治。主要癥狀表現為癢、發紅、辣痛感,撓破后少量流血,結痂后自行愈合,但沒幾天又會復發,遷延不愈。”
上醫院之前癢了三年,現在又治了三年,那病人從二十歲開始患病,活活癢了六年
而且,不僅癢,還有辣痛感,就連鬼子折磨女戰士用的灌辣椒水,也不過如此。清音自己是女性,知道那種癥狀的折磨之處,不像發燒感冒總有好的時候,青春才幾年,她就生這種難以言說的疾病六年
清音頓時打起精神,讓司機先在一旁等自己一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那您愛人那邊,用了抗炎和清熱解毒的治法,中西醫結合,也沒錯啊。”
“問題就在這兒,一開始診斷為陰婦科炎癥,抗炎治療沒錯,治了一段時間沒效,又用中醫的清熱解毒法,還是沒用,還越來越嚴重,我愛人頭發都給愁白了。”
清音忽然想起個事,“有沒有查過婦科腫瘤和免疫”
李正國點點頭,“腫瘤和免疫都查過,正常,每隔半年就去查皮膚性病,也沒有。”
清音心說,今年是什么情況,怎么怪病這么多,還全讓她一個人碰上了。
“我聽老婆子說,你們中醫講究個望聞問切,要不我讓老婆子給她打個電話,讓她過來,你幫忙看一下”
“行,麻煩快一點,最好一個小時
之內看完。”
李正國高興極了,說反正也不早了,極力邀請她上自家吃飯,待會兒病人來了就在家里看。
“不用,我去您辦公室等著就行。”
李正國還想再勸,但清音一看就是那種主意很正,誰也沒法左右的人,只能把人帶到辦公室,讓自己愛人叫人。
石磊正好下地走動,見她去而復返很是詫異,“清大夫這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為了保護病人隱私,清音也沒透露,只說等著幫忙看個病人。
石磊松口氣,再次為半夜請她的事道歉。
“對了,上次我同學常巧音去找您看過了吧我有段時間沒遇到她,也不知她病好點沒。”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清音也開始不得勁,最近真是離了個大譜,遇到的都是些表面看起來很常見其實卻很棘手的怪病。
“常巧音從小天資過人,性格難免有點驕傲,再加上這幾年事業不順,因病放棄了她最愛的歌唱事業,要是說了什么不好的話,您別介意,她其實沒什么壞心。”
這位女同學可是他們那一屆的傳奇人物,據說此人智商非常高,從小到大都是考滿分搞競賽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可惜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初中畢業她居然就沒念了,直接考取省歌劇院成為一名女高音歌唱家。
怎么說呢,在很多人眼里,好好學習上大學才是正經出路,去唱歌進文工團都是不好好念書的“壞孩子”不得已的出路。可她卻絲毫不在意別人眼光,一待好幾年。
后來生病,壞了嗓音,這才不得不離開歌舞團,但她又干了一件讓人跌破眼鏡的事繼續讀了三年高中后,以高中學歷考取了京市設計院
而且是沒有動用家里半分資源和人脈的前提下,這可不就是大院里的“別人家的孩子”
清音笑笑,常巧音是沒什么壞心,也承認她是天才,但她懂得太多了,要是全懂還好,最怕這種一知半解的,她還真有點頭疼。但清音從來不私下議論病人,也就沒跟石磊提她暗戳戳羞辱自己的事。
一會兒,李正國和一位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女大夫從樓梯口轉出來,“對不住啊小秦,那個病人她現在有點事,可能要一會兒才能趕得到,要不咱們先去吃飯”
“大概多久”
“兩個小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