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清音一邊上學,一邊也在關注這事,只不過秦嫂子剛出小月子,要兩邊跑也挺累的,她不好去催。
一直到魚魚過完三周歲生日的一天,秦家兩口子忽然紅著眼回來,進門就抱著清音啥也不說,只會哭。
清音大概明白,自己又一次猜對了。
首先,小兩口回去問清楚,肯定他們確實不是親生兄妹。問到上一輩,雙方都堅決否認認識親家母,在他們結婚前連面都沒見過,但繼續追問下去,就發現小秦哥的母親并不是她爹媽親生的,她自己也說小時候爹娘說過,她是在某一年的夏天被養父母在山上撿到的。
想著是一條小生命,就給養活了。這件事村里尚在人世的有點記憶的老人都能證實。
而再問到娘家這邊,秦嫂子的母親只記得自己前頭好像是有個大姐病死了,再后來一問當地老人,又說沒死,其實是實在養活不了這么多丫頭片子,找了個遠遠的荒郊野外扔了時間地點跟小秦哥母親被撿到的時間地點都能對上。
兩個親家母,其實是親姐妹。
“小清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倆這個情況,是不是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清音點頭,至少目前的技術不可能,即使能做試管,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哪怕移植前能排除一些基因病,但一些查不出來的呢這種科學上叫近親繁殖,說難聽點就是亂輪,生出來的孩子很大概率也會有問題。
前面自然流產這四個,其實已經是在保護秦嫂子的身體,避免將來他們越陷越深一輩子出不來。
沒一會兒,顧大媽進屋來拿東西,秦嫂子也不避諱,拉住她苦苦哀求“顧大媽您等一下,您是咱們杏花胡同最公道的老大媽,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還多,您幫我看看現在該咋辦”
怎么說呢,顧大媽現在人緣好,為人處世也公道,有些年輕人拿不準的事都會找她幫忙出個主意,而她老人家又是不怕當壞人的,即有啥說啥,從來直言不諱,大家都很喜歡她。甚至有人提議,他們院里一直缺一位三大爺,干脆讓她當這“三大爺”算了,大家都服她。
顧大媽嘆口氣,“你們的事我前幾天還跟音音說過,時代的錯,也不能怪你們兩個媽,就是苦了你和小秦。”
那一對親姐妹也不想骨
肉分離,更不想她們的后代能走到一起。
秦嫂子的心情更難過了,一想到自己半生人沒做過什么壞事,怎么這種狗血離奇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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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媽握住她的手,“好孩子,既然你問到大媽,那大媽就跟你講個故事。”
“咱們老家村子里,有個人年輕時候在城里給人當廚子,后來被鬼子抓進司令部做飯,他在那里面真是什么事都見過了,我們小時候就喜歡纏著他給講故事,對于我們來說是故事,可對于那些人來說卻是真正的,無法修改的人生。”
原來,崗村當年來到龍國,不僅自己過來,還帶來了他的一弟一妹,崗村家族在島國曾是沒落大家族,后來被逐出家族之后,不得不搬到海邊打魚為生。“他們家是兄妹六個,崗村是老二,所以叫次郎,他還有個大哥叫大郎,聽說從小就是個小矮人。”
“侏儒。”清音補充道。
“老三是個瞎子,說生下來就不會睜眼;老四老五是龍鳳胎,一個聾,一個傻,老六倒是個正常人,在島國當大學老師。”
秦嫂子撫著心口,“兄妹六個就只有崗村和老六是正常的,這也太造孽了吧。”
“不,崗村次郎也不正常。”清音淡淡的,顧大媽和秦嫂子都看過來,“啊他除了生性殘暴之外,身體上應該沒啥問題吧。”
清音搖頭,以前顧大媽就講過幾次崗村次郎的事,她一直理解不了一個點,今天顧大媽說起他的身世,清音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崗村次郎自己應該是個紅綠色盲。”
“啥意思,他眼睛也不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