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水壺應該是他送來的。”這是兄弟倆的約定,只有他們知道的秘密。
清音張了張嘴,沒有繼續追問這個“他”是誰,主要是小魚魚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她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就被她聽見,不小心說出去。畢竟,小孩的嘴就是大漏勺,啥都能給你漏出去。
顧安又趕緊一個個仔細看那些彩色石頭,原本清音以為是大自然正常現象的劃痕,他拼湊在一起,試了好幾種順序,忽然長長的舒口氣。
這是大哥給他們傳的信。
一直熬到小魚魚睡熟,顧安才附耳告訴她,“大哥說,他會回來,祝媽生日快樂。”
清音眼眶一酸,顧媽媽要是能親耳聽見這四個字,該多好啊。
收到來自哥哥的信息,顧安對于哥哥還活著這件事是真的百分百相信了,這不僅是顧媽媽的特殊的生日禮物,也是他的禮物。
清音想了想,問清楚那些彩色石頭上的劃痕不是什么現行通用的密碼,只是兄弟倆之間的暗號后,清音就把石頭轉交給顧媽媽。
“音音也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送我一堆石頭干嘛。”
“媽,您不覺得這些石頭特別漂亮嗎您看咱們很少見過這種彩色的呢。”
顧媽媽一想也是,她以前是一個很務實的人,現在帶了幾年小魚魚,好像越來越“務虛”了,撿起一塊放在陽光下看,“嗯,是有點好看,那我拿回去擺在窗臺下的花盆里。”
清音笑著點頭,那樣,顧全的禮物就能一直陪著她了,真好
其實這段時間,清音好幾次話來到嘴邊,想告訴她顧全還活著的事,可一想到身邊環境不像表面看起來的平靜和安全,她又忍住了。她和顧安有時候都無法控制心頭的歡喜,更何況顧媽媽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萬一哪天被有心人一試探,露餡兒了,那不就是給顧全找麻煩嘛
顧全能活到現在,已
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下午沒課,清音打算去衛生室看看,不知道這幾天情況怎么樣。自從上次沈副廠長批評過后,她這個名義上的科長,就不得不上心,想做甩手掌柜是不行的,除非她不當科長,可她要是不當,清音有預感,沈洪雷一定轉頭就給空降一個他自己的人過來。
到時候,可不是清音被擼帽子的事,而是要讓一個外行人來指揮一群內行做專業事,麻煩只會更多。她花了幾年時間,好不容易拉扯起來的衛生室,搞不好就要功虧一簣。
清音想著,剛走到衛生室門口,就聽李姐她們辦公室有人在說話,這個點病人還不多,因為老專家們也還沒來,病人都在有序排隊。
“怎么能這樣,不就是值夜班的時候睡覺嘛,又沒什么緊急的病人,沒耽誤事情。”
“就是,這十幾個小時呢,不許睡覺就在診室里坐著,這不瞎扯淡嘛”李姐憤憤不平地說,看見清音,連忙叫她,“快進來,進來聽聽咱們的沈副廠長多么英明。”
原來是清音招進來的一名年輕醫生,前兩天沈副廠長大半夜的來查崗,發現他夜里三點多在值班室睡覺,頓時大發雷霆,說他工作態度有問題,要扣工資,要是再發現一次就要調崗,三次就開除。
聽起來沈副廠長真是雷厲風行,鐵腕手段,可問題是,衛生室的住院病房雖然住滿了,卻沒一個是需要二十四小時監護的搶救病人,整個衛生室安靜得只能聽見病人和家屬的呼嚕聲,這種時候,醫生也是人啊,他們睡一下怎么了
“半夜三點多不睡覺,就讓人坐診室里,給鬼看病嗎”李姐呸了一口,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小王家還等著這個月工資開伙呢,他直接扣了一半,扣工資的目的是警示,他這是明晃晃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