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廠里食物鏈底端的售貨員,她其實并不在意藥品質量怎么樣,用什么原材料,什么炮制工藝無所謂,她只在乎工資,而市面上的藥品公司呢,只在乎利潤多少,利潤低的藥品他們不進,就擺不到醫院藥房里,大夫開不出來,老百姓就吃不到效果這么好的藥。
所以,最終吃虧的還是底層工人和病人。
長此以往,必將劣幣驅逐良幣。
清音上輩子閑著沒事也關注過一段時間的中成藥市場,知道其中的水非常深,都是利益害的。
有機構做過問卷統計,雖然名為“中”成藥,但市面上90以上的中成藥卻是由西醫大夫之手又開出去的,不辨病因病機,不分證型,名字聽著能用就開,結果開的還全是利潤高的,廠家的利潤來自哪里還不是偷工減料,以次充好。
最終病人吃了沒用,轉頭就罵中醫中藥沒用。
清音學會上網后,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跟鍵盤俠中醫黑們罵架,就喜歡反駁他們,可慢慢的看著中醫黑的評論點贊上萬上十萬,她理智客觀的辯駁卻點贊寥寥,她也沒了興致。
保護自己的乳腺和甲狀腺,遠離鍵盤俠。
但現在,她好像能做點什么。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一直找不到紫雪丹,清音只能先用老方子維持著,慢慢的清李萍體內的毒,只要她生命體征平穩,治療可以慢慢來,清音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給玉應春找個幫手。
因為慕名而來的女同志實在是太多了,一天等著敷面膜的就有二百來號,她不得不進行限號,可依然有很多搶不到號的會埋怨衛生室人手不夠。而其中也不乏一些有關系人脈的,人家直接找到劉廠長沈廠長或者幾個核心業務科室的主任,領導來了,玉應春
自然只能硬著頭皮做,可其他普通病人看見又會怎么想
清音十分反感這種搞特權的行為,可玉應春不是她,沒有拒絕的資本,只能默默把這氣給受著。
清音思來想去,找人幫她分擔是最明智的辦法。可找誰,既要耐心細心開朗還要讓自己信得過呢清音身邊認識的女同志都有工作,她去哪里找這個幫手呢
捉摸了一個晚上,她想到一個姑娘玉香。
玉香沒有固定工作,戶口在勐州老家,只要城里有工作她就能出來,雖然只是跟玉應春一樣是臨時工,沒編制,但以后時代發展了,誰還在乎一個編制至少,在接下來的四十年內,編制沒那么重要。
果然,玉應春一聽非常高興,這樣堂妹就有名正言順的機會來書城了,她們姐倆生活在一起也能有個照應。玉香那么“大”年紀在農村還不結婚,早已成為寨子里的老姑娘,出來工作就當散散心,也挺好的。
當然,即使是玉香來了,清音也不會把自己的配方告訴她們,核心技術必須隨時掌握在自己手中。
玉香接到電話爽快答應,只等書鋼的函發過去,生產隊就能放人了。
“這肖云也是惡有惡報,活該。”
清音回頭,“媽你說誰”
“肖云啊,你忘啦就虎子他媽。”
清音怎么可能忘記這個炸裂的女人,“她怎么了”
“楊家人看在虎子的份上,只是跟她離婚,都沒讓她賠錢,但她做的丑事人盡皆知,廠里把她開了,她回娘家去也沒好果子吃,這年頭喲,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清音咋舌“那可是她親爸媽。”
“親的又怎么樣,老一輩都覺著養老只能靠兒子,他們肯定是不會得罪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