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可真是個好奇寶寶,她在旁邊認真聽著,歪著腦袋,像蒼狼一樣,兩只小耳朵豎得高高的。
除了不適合她這個年紀聽的男女八卦,其實清音不介意她多聽多學,知識的來源除了書本,還有生活。
這不,她聽著聽著,忽然插嘴道“阿姨,等一下喔。”
“怎么”
小丫頭噠噠噠跑回自己房間里,抱出一個本子,里頭是一張張用針線裝訂在一起的白紙,奶奶給她做成畫畫本,但她其實沒多少繪畫天賦,也不喜歡畫畫,只是愛看穗穗畫畫而已。
“阿姨,你說的筆筒是不是這個”她翻到最近一頁,指著問。
姜向晚看了一眼,“哎呀還真是,你怎么畫得這么像,簡直一模一樣呢。”
清音歪過去看一眼,說一模一樣其實夸張了,因為這就是一副簡筆畫,因為是以小朋友的眼光看世界,所以東西都有點胖胖的變形了,矮胖矮胖的,像根樹樁。但上面的花紋和細節,確實是一樣的。
“不是我,是穗穗畫的喲”
姜向晚一愣“穗穗應該沒見過這個東西吧,她怎么能畫得這么精準”她記得自己發病被送進五院之前,剛因為保護這只筆筒被打,而那時候穗穗才剛兩歲,一來沒見過,二來即使見過,這么多年過去也不可能畫得出這么精準的細節。
“爸,你說我丟失了四年的記憶,是不是這四年里穗穗經常去博物館”
姜院長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生怕她往深處想又開始頭疼,清音也忙讓魚魚把畫本收起來,但她隱隱有個猜想。
因為小孩只會對身邊的經常看見的東西熟悉,能一個細節都不漏的畫出來那個筆筒,說明穗穗是經常見的,但穗穗上次還說她沒去過媽媽工作的博物館,倒是她爸爸余力經常去,還會收藏一些不太貴的文物在家里,專門有間屋子就是放這個的。
穗穗能記得這么清楚,只有一個可能,這個筆筒目前在她家里。
但這件文物可不是私人所有,而是屬于博物館,屬于國家,他花錢也買不到的。
等送走父女倆,清音趕緊和顧安說了自己覺得疑惑的地方。
顧安也是眉頭緊皺,“這事先不要說,我來解決。”
說做就做,當天晚上,顧安找到李老師。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這個叫余力的,跟你正在查的女記者有關系”
顧安點頭,他甚至懷疑,余力的幽會對象就是女記者,只不過魚魚也沒見過那個女人正面,即使拿照片給她辨認,她也認不出是不是同一個人。
但不重要,這件事完全沒必要把魚魚和穗穗兩個小女孩牽扯進來,他自有辦法驗證,回頭就讓剛子去打聽。
因為剛子最近除了給衛生室加蓋,白天還接了一個博物館宿舍樓裝修的工作,就裝一下水電,刷刷墻這種活計,對現在他的包工隊來說壓根沒啥技術含量,但剛子舍得花錢跟人拉關系,一來二去跟博物館主管后勤的辦公室主任也能說得上話。
顧安來到剛子家的時候,英子正抱著幾個月的來妹在院里曬太陽,看見他立馬站起來,“安子哥快進屋坐,剛子,咱哥來了。”
剛子一聽是顧安,立馬一個鯉魚打挺下炕,眼睛都睜不開,“哥怎么來了,有啥你吩咐,我去找你就是。”
顧安在他肩上錘了一拳,“洗臉去,少耍嘴皮子。”
剛子這兩年在外頭做包工頭,吃吃喝喝的,嘴巴確實比以前滑了不少,但在顧安面前,他還得是小弟。一把冷水臉洗過,人也清醒了,英子趕緊給顧安端水,又讓家里保姆去買點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