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路上興奮了一路,又吃了不少零食,早就口干舌燥,接過涼白開就“咕嘰咕嘰”的灌。
“謝謝姨媽。”魚魚帶頭,其他孩子也復讀機似的跟著說謝謝,可把蘭花高興壞了,她挺喜歡小孩的。
“你們坐著,我去菜園子里摘點菜回來做飯。”
清音和英子拉住她,他們來不是為了吃飯,只是來看看她,“見你現在過得好,我們就放心了。”
“我也想開了,就像他說的,哭著是一天,笑著也是一天,我就開開心心的,當成他留在這世間的眼睛,替他看看。”蘭花一點也不難過,更沒掉眼淚,反倒笑瞇瞇的,整個人都開朗不少,“他留給我的錢,我前幾天換了扇新的鐵大門,那些壞人就別想欺負我,他留給我的田地,我全種成了藥材,過不了多久就能采收了,到時候我給你們衛生室送點去。”
“好嘞,到時候有多少你只管送來,我做主給你個公道價。”英子大聲說,現在她是中藥房的負責人,進藥采藥都是她在做,清音基本不管了。
“那可不成,我們背到鄉里去賣,收藥材的老板給咱們的價格不高,說是收上去耗損大,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你們醫院都查得嚴,要求很高的,你們要是給了我高價,以后會吃虧的。”
蘭花是樸實的農村婦女,她感激清音和英子的幫助,又害怕她們是太想幫助她而故意給她高價。
“這怎么可能,那老板亂說的吧”英子不信邪,問了幾樣中藥材的價格,發現同樣是初加工炮制過的,他的收購價格居然只是市面上價格的三分之一,頓時氣得拍大腿,“蘭花你傻啊,你上當了呀”
“可大家都是這么賣的啊,我也是跟著村里的大娘們賣一樣的價格。”
“哎呀你糊涂,你至少被他賺走了兩倍的差價兩倍啊,你自己辛辛苦苦種一年也掙不了這個數啊,你真是,真是”英子痛心疾首到說不出話。
蘭花本來覺得大家都這樣,沒哪里不對勁,可聽英子這么說,就連清音和蘇小曼也很詫異,頓時也感覺自己賣虧了,“這賊老板,騙咱們鄉下人,下次我我唉,我不賣給他又能賣給誰咱們鄉里收藥材的老板就只有那兩個,另外一個是他本家兄弟,倆人穿一條褲子。”
“背到書城市去賣啊,你算算這差價,再算算來回路費,即使坐中巴車,來回也就兩塊錢車票,要是能多帶點,這幾十個兩塊都賺回來了是不晚上回不來你就在我家住著,還省了招待所的費用。”英子家去年也買了個獨院,因為孩子多,買得比清音家還大,房間足夠住。
蘭花只是淳樸,不是傻,她掰著手指頭算算,“還真是”
清音笑著,“我給你出個主意,你除了把自己挖到的背出去,還可以把大家伙的都帶出去,多給中巴車司機一點錢,說不定一次性能帶兩三百斤,到了書城汽車站,再找輛三蹦子送你去賣藥的地方,一次能賺的更多。”
“是啊,你們村這些大娘也挺可憐的,你用稍微比那兩個老板高點的價格收購,她們肯定更愿意賣給你。”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頓時把蘭花的心給說動了,她想賺錢,想給他們的房子修得氣派點,以后還想給男人重新立塊碑,修一座大氣的新墳這些都要錢。
“但不是我們潑你涼水,你要真開始收購,可能第一個得罪的就是那兄弟倆,他們說不定會找你麻煩。”
蘭花把胸一挺,“我不怕他們。”
自從男人死后,又流傳著她天天想男人的葷話,這村里想占她便宜的男人還真不少,可沒有哪一個不在她手底下吃過虧。
她的力氣本就比一般女同志大,手邊又經常帶著鐮刀砍刀和錘子,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一來一去把人嚇退,她的膽子也練出來了,一般的男人想要對她動粗還真沒辦法。
“你們放心吧,反正我現在啥都不怕了,誰要是阻擋我賺錢蓋房子修新墳,我就跟誰拼命。”
終究是多年好姐妹,英子不放心,讓剛子找人來七里鄉放點話,有空還能來給她壯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