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煙樂咬了咬唇,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有一次吃晚飯,媽媽語氣試探,曾問她“你想不想要一個弟弟”
那時她天真地告訴媽媽“不要,我要能保護我的哥哥。”
兒時的她,曾幻想媽媽的肚子里再蹦出一個比她年長的哥哥,這個可笑的幼稚想法,引起大人的哄堂大笑。
他們搖頭說不可能,煙樂只能當姐姐了,媽媽只能生出弟弟或者妹妹。
那時她心情低落,美好的愿望像一個發出彩光的泡泡,被人硬生生戳破,她愁的幾乎吃不下飯,父母問原因,她用筷子戳白米飯,低聲說沒胃口,卻不好意思再次提起這個可笑的愿望了。
畢竟永遠不會發生。
他們也不會理解她的想法。
她再次往慧德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但現在,她的愿望好像成真了。
“煙樂。”走著走著,宣卿平突然喊她的名字。
暮煙樂沉浸在回憶中,沒聽見,他又喊了一聲,她一個字都聽不見,想著下一次再見到他會是什么時候。
宣卿平忍著脾氣吐了一口氣,抬起胳膊晃了兩下,她的腦袋仿佛一只撥浪鼓,左右搖擺。
“你干嘛”她生氣地瞪他,手掌握成拳頭,重重敲了敲他的肩膀,用行動表達她的不滿。
十歲小孩的拳頭,對一個化神期的劍修來說,如同撓癢癢。
他哼笑一聲“你的心思飛到哪里去了”
暮煙樂不搭理他,他總是惹她生氣,不像裴云初那般溫柔。
宣卿平強調說“我才是你師兄。”
暮煙樂小聲嘀咕“看不出來。”
宣卿平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掃視她“還看不出,現在抱你回家的人是誰早上抱你去學堂的人又是誰如果沒有我的人情,你以為裴云初會出面幫你擺平麻煩”
暮煙樂的手指在他的領口抓了一下,一句話不說,好像還有點生氣。
宣卿平盯著她,后知后覺察覺她鬧小情緒的原因了。方才,他看到她心虛的表情,以為她撒謊了。她一直記在心上,覺得他污蔑她的清白。
宣卿平語氣軟了些“行了,別氣了,記仇鬼。”
“”這像是哄她的語氣嗎
如今,她不止多了一個小哭包的稱號,還被扣上一個記仇鬼的稱呼。
暮煙樂語氣悶悶不樂“你才是記仇鬼。”
宣卿平懶得再與她掰扯了,敷衍地嗯了一聲,踏進她屋子“等會兒楊懷山給你治傷。”
暮煙樂不依不撓,鉆到床榻間,還想重提關于記仇鬼這事,嘴巴剛張開,宣卿平面無表情掐了個法術,她不可置信地摸摸喉嚨,用力地哈了兩聲,她的喉嚨發不出聲音,像有一塊抹布堵住喉嚨。
房間里只有她和宣卿平,所以這是他的杰作。
暮煙樂氣得在床上翻滾,被褥都掉到地上。
宣卿平沒什么耐性“再鬧,我把你丟后山喂老虎。”
他居然臨下注視她,表情疏淡,瞳孔漆黑,周身縈繞著夜風般幽冷的感覺。再加上她躺在床上,以她的視角,他肩膀寬闊,四肢修長,身體像小山般高大。
威脅力不言而喻。
她往被子里拱了拱,終于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