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無可挽回,當然要把損失降到最低。
“可是,徐導說我演的很好,劉監制也說我演的不錯。”鐘黎垂著頭喃喃,繃著的小臉透著股兒執拗。
堅決要換掉你的就是他倆
薛紅冷酷地想。
這種話怎么能信不過是隨口恭維兩句罷了。
“你最近有沒有跟楊帆聯系”薛紅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問她。
鐘黎怔了一下,搖頭。
“那就怪了。”見她不解地望著自己,薛紅恨鐵不成鋼,煩躁道,“豬陸曼是天娛的大股東就你這個腦子,怪不得角色會被人頂替”
鐘黎的腦袋嗡嗡作響,有那么會兒根本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在家里呆了兩天,她覺得不能這么坐以待斃,經過一番漫長的思想斗爭,還是厚著臉皮去了天娛。
可前臺接待不讓她進去,說要有預約,目光警惕地在她身上逡巡。
鐘黎當然沒有陸曼的聯系方式,她也不敢去找楊帆,免得火上澆油惹怒陸曼。
在天娛公司樓下蹲點了兩天,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怎么讓陸曼消氣,請她高抬貴手放過自己。
其實,楊帆對她而言更多的是親人,既然分手了,她就沒有打算吃回頭草。
站得久了,她在門口的花壇邊坐下休息,擰了一瓶水。
來來往往的車輛都能看到她。
“這是在干嘛呢”賓利車馳過安全桿時,陸宴沉發現了不遠處的鐘黎。
容凌在看招標資料,沒搭腔。
“好像是要找陸總,在這邊蹲兩天了,陸總不見她。”司機老王解釋說,“為了個什么角色換人的事兒。”
老王是個包打聽,嘰里咕嚕說了一通陸宴沉就明白了,回頭笑著對容凌說“這么說起來的話,你我也有責任。”
容凌這次抬起頭看他了。
“三眾和海天破產,投資人換了天娛,可不就跟你我有關系嗎”話雖如此,他臉上并沒有什么愧怍之色。
天娛不過天正旗下的眾多子公司之一,何況是投資的一部電影的角色更換問題。
公司每年投那么多項目,誰會關注這種小事
車子即將越過她馳入停車區時,鐘黎發現了這輛賓利。
不管是牌照還是規格,都很是不俗。
她小跑過來敲車窗。
司機老王將車停下,回頭征詢地看向容凌。
容凌神色如常,漫不經心地翻著書頁。
老王會意,這才將車窗降了下來“請問你有什么事情嗎”
鐘黎對他露出一個笑容,略有些忐忑地問“你們好,請問你們是天娛的股東嗎我找陸曼陸總,請問怎樣可以找到她”
司機為難地回頭。
鐘黎的目光也下意識朝后座望去。
因為視角盲區,她看不到后座人的模樣,只窺見對方骨骼清晰的下頜線,還有翻著資料的一雙手。
手指修長,很漂亮,寬展的手背上有淡淡凸起的經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