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愿意吃奶油蛋糕。”
路梔忍無可忍,平靜地把四四方方的茶葉包裝袋罩到他頭上。
進了院子,她遠遠就聽到爺爺聲音。
傅誠“回國照顧我你他媽在洛杉磯直接死了才是對我最好的照顧”
“”
“我說了,誰稀罕你的道歉和懺悔有用嗎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你的責任就是給我受折磨”傅誠完全沒耐心,“等你什么時候戒色,我什么時候考慮給你換個打人不吐血的教練,行了,滾去挨打吧。”
路梔小聲“又在給傅望打電話”
傅言商“你倒是聽得清楚。”
“一聽不就是嗎,沒難度,”她說,“你們家家訓還是得戒色那你完全沒踐行。”
“”
傅誠掛了電話,升起來的氣還沒降下去,郁郁地堵在胸口,一轉身看到小姑娘遠遠朝他招手“爺爺。”
一時間忽覺天朗氣清,鳥語花香。
無法控制地舒心一笑,傅誠笑瞇瞇問“出去玩回來了”
“嗯,”路梔點點頭,“給您帶了些茶葉。”
傅誠“也就看你我高興了,不像他們,天天氣我。”
路梔一時無法分辨這個“他們”里到底包不包括她老公。
上樓的功夫,傅誠收起手機,又嘆一聲,左右覺得棘手,還是問她意見“小梔,傅望你還記得吧他最近一直跟我說想回國,當然我肯定沒同意,但我就怕他到時候過年偷偷跑回來”
“當時那件事,不能說不提就假裝沒發生過,肯定對大家都有影響的,如果到時候過年一起吃飯,傅望也在桌上,你會不會很介意”
路梔想了想,說“我應該還好,無所謂的。”
說實話,也不可能一輩子不見。既然早晚要見,那什么時候見,沒太大所謂。
“那就行,如果你不想跟他一起吃也沒事,跟爺爺說,我到時候讓他滾出去住。”
停步在書房門口,傅言商難得進了話題“您怎么不問問我愿不愿意”
“你有什么可不愿意的”傅誠哼一聲,“你弟弟在電話里可是跟我說,不知道有多崇拜你你干什么了,讓他突然就對你這么死心塌地的,我記得你古往今來,不是一直看不上這個廢物老五嗎”
傅言商漫不經意,答得敷衍“誰知道。”
“”
二人進了書房聊工作,最近好像有一個很重要的收購,路梔通過情況大概判斷了一下事情的重要程度
她還沒見過什么事,是需要爺爺親自出馬,和他一塊兒談的。
傅誠怕她無聊,給她在外面桌上放了水果,她靠近時,偶然在地上看到一本書。
應該是從書架上掉下來的,路梔拾起,松散的書頁里掉出一張泛黃的紙。
男人的筆跡,字跡并不潦草,掃一眼便很清晰。
「月舒,你走之后只覺歲月實在太漫長。
窗臺的月季開花了,已經十七年,每每看到還是會想起你,若你還在,應當歡喜。」
她一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傅言商母親的名字,于是立刻收斂了目光沒往下看,重新夾回書頁里。
他父親寫給他母親的。
這樣厚厚一本,捏在手中,比書脊還要厚出許多,能猜到其中應該有不少信件,也許就是坐在這里寫的。
她一時出神。
她從前也篤信人性,因為了解,所以知道它經不起誘惑,權力和欲望太容易被滿足的地方,紙醉金迷也不顯得奇怪,比起一生一世一雙人,更多人會信仰人生得意須盡歡。
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怪不得傅言商會和她說,婚姻和愛情對他來講,都是很神圣的東西。
她撐著腦袋,很是放空地想了一會兒,半晌又虔誠地踮起腳,將書塞還回書柜里。
齊腰的柜格處,像是被誰當做置物架,隨手放了張機票,不過收得很好,還用紙鎮壓著。
時間是7月23號。
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