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這個長孫的脾氣他知道,根本不是坐那兒聽家里安排的人。
否則也不會27歲還是單身。
于是老頭子未雨綢繆,先去私人醫院icu躺了三天,跟醫生吩咐完后,把傅言商叫到床頭,細數自己身體林林總總許多毛病,又拿出準備好的話術,說不看到他成家死不瞑目,又說如果這樁婚事吹了,自己會氣得早死。
傅言商那時就坐在他床邊,一言不發,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使出絕殺,攀在窗臺邊說自己干脆一死了之,一旁的人該勸的勸該哭的哭,實在是拿出了他這六十年來最大的演技
終于,這喜怒不形于色的長孫起身,淡聲說
“您下來吧,明天我接路家出來賠罪,順便問一問她們意見。”
他那時候還以為自己演技練得爐火純青。
傅誠“我當時還感動呢,我說你平時那么嫌棄傅望這個廢物,關鍵時刻居然真能拿出大哥的氣魄替他善后”
“搞了半天你根本就不是看在我或者他的面子上”
傅言商掀了下眸。
“您也不想想,從小到大,我真不想做的事兒,誰能逼我做成過。”
傅誠心說,我他媽當時還請表演老師來練了三天。
一線暖光從陽臺落進來,蔓延往前。
煙將燃至尾聲。
他忽而開口“愛情對我來說是很神圣的東西,如果遇不到,我這一輩子寧可不結婚。”
但我遇到了。
還有半截沒說完的話,隨煙灰輕飄飄斷了一截。
可她不愛我。
路梔從健身房下來時,正好碰到傅言商回家。
不知道談了什么,大晚上才回,估摸著又是他那什么工作,反正他上心的也就這一樣東西。
她看人說跑兩千米分泌的多巴胺僅次于戀愛,跑完百病全消,于是不怕死給自己跑步機弄了兩千五百米,現在精疲力竭,已經沒工夫想那么多。
等她洗完澡出來,看到李思怡十分鐘前發來的消息班長問我你換號沒,有東西要問你。
她們大學班長也算是朋友圈一直活躍的人物,路梔時常能在點贊動態里看到他,當然作為回禮,她也常常給班長的工作進展點贊。
班長也在游戲公司做高管,經常在群里發問卷調查讓大家幫忙填,順帶發個紅包。
路梔之前有空一般都會幫著填,不過上次的她沒填,因為人在外面,就沒那份閑心。
她還以為班長要來催她幫忙,畢竟大家都是做游戲的你回了沒。
回了,我說沒換。
不過手機里沒顯示有未接來電,她就沒放心上。
九點多時,快點跑進來要吃的,一蓬雪白的大尾巴在空氣里晃啊晃,朝著傅言商腿邊蹭來蹭去。
他從抽屜里取出一支貓條,路梔正在觀看,手機忽然響起。
是班長的電話。
備注還在,她能認出來,路梔接起“喂班長”
“喂,路梔,”班長還是用大學時的稱呼喊她,端端正正的名字,“沒打擾你睡覺吧”
“還沒,我沒睡,”她說,“怎么了”
那邊背景音嘈雜,有點像部門聚餐,還有餐廳的叫號聲音。
“哦,也沒什么,”班長說,“想問下你什么時候有空,我下個月生日,打算請客。”
做游戲現在這么賺錢了嗎,剛畢業才兩個月,班長居然就辦生日宴了。
“下個月應該ok,”她說,“幾點鐘啊”
頓了頓又問“幾桌有別的班的嗎”
那邊微妙地沉默。
班長似乎有些醉意,說話也前言不搭后語,略有些大舌頭道“沒桌子。幾點都可以其實,就我們倆,你看行嗎”
路梔“就我們倆”
她下意識轉過眼睛,視線范圍內,正俯身喂貓條的男人短暫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停的。
貓條內仍有余糧,但上方的手指不擠,管口就沒有新鮮食物,白色的狐貍急得來回轉圈,雪色的大尾巴和鼻尖不停碰頭,焦急低叫催促爸爸你看我一眼爸爸你專心一點爸爸吃的呢我那么大一口吃的呢
電話對面傳來杯底碰撞桌沿的聲音,像是有人又灌了一口酒,班長說“我們在聊天,他們一直起哄我,我一下子腦熱所以就打給你了。路梔,我一直很后悔大學的時候沒有”
背景嘈雜,班長的聲音也隨之抬高,似乎想要壓過叫號聲音,即使沒開免提,也依然清清楚楚地回蕩在臥室里。
路梔“你別說了。”
“啊”
她說“我老公生氣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