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抬起頭,用那雙被淚水模糊的眼睛憤恨的盯著薛清晝“誰要他的可憐,惡心死了”
李唯安臉色難看起來,薛清晝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往后去去,自己蹲在了裴然身前,溫和道“剛才說什么”
“我說,惡心,你惡心死了”
薛清晝不笑了。
只聽“咚”得一聲,裴然就被扯著頭發貫到了地上,腦袋和地板親密接觸,發出了不小的聲響。他撐著胳膊還沒爬起來劈臉又是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上,這下打得他嘴角冒血眼冒金星,徹底爬不起來了。
李唯安在一旁發出了幸災樂禍的嘖嘖聲。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李唯安和薛清晝是一起長大的,對他點滿的武力值那是一清二楚。
薛清晝看著文文弱弱,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實際上跆拳道散打樣樣精通。
他自小爭強好勝,樣樣都要拿第一。功課要最好,打架也要做最厲害的那個。他不介意在有余力的前提下庇護別人,但絕不容許自己弱到需要別人來庇護。
薛清晝可以在不屑的前提下不去爭搶,但如果要爭,就絕不容許自己在任何場合落人下風。差這個詞,于他而言似乎是一種人格上的侮辱。
遙想當年薛清晝練拳,李唯安給他當陪練可沒少挨揍。
挨他一巴掌嘖嘖嘖,這小子牙沒被打掉都是當哥哥的手下留情了。
氣氛正焦灼著,薛清晝的手機鈴突然響了。他看了看來電提示,接通了電話。
“啊已經這么晚了么,怪我不好,沒有注意時間。”
“現在有一點小事,馬上就處理好了,大約四十分鐘吧,我能到家,”
“不用擔心,好,那回家再說。”
掛掉電話,薛清晝周身氣息又平和了不少,他用近乎商量的語氣對地上的裴然道“哥哥是很討厭麻煩的人,以后不要再給哥哥惹這種麻煩了,好么”
薛清晝垂著眼睛看他“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是這樣簡單的懲罰了爸爸沒有教好你,讓你這樣肆意妄為,哥哥是要好好教育你的,知道嗎”
像是從沒想過薛清晝會動手打人,裴然一副被打懵了的表情,摸了一把被打出的鼻血,血臟兮兮糊了一臉也沒察覺,只驚懼的看著他。
薛清晝蹙起眉。
臟死了
這幅表情實在讓人心生厭煩,薛清晝漸漸失去了耐心“不要這么看著我,是我要主動打你的嗎”
他原本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修身養性這些年,好不容易把性子磨平了些,斷然是不能因為裴然破功的。
薛清晝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對李唯安道“我弟弟就麻煩你送回去了,家里催,我得先回去了,下次請你吃飯。”
“別呀,你的新伴侶我還沒見過呢。”李唯安眨眨眼,沖他笑起來“就單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這層關系,我也有資格見見你家那位吧。”
“隨你,我出去等。”薛清晝記起自己的車還停在學校外,李唯安這別墅位置又偏,打車也不方便,索性就隨他。
而且,這倆人遲早都是要見面的,或早或晚,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管什么事,都是宜早不宜遲,早點也好。
李唯安知道薛清晝有些潔癖,于是走上去拖著裴然把人拉到浴室“把臉洗了,穿上衣服,別讓你哥等你。”
薛清晝是很喜歡自己這張臉的。
他的審美一向在線,這樣好看的五官如果長在別人的臉上,那不管對方是a是b還是o,光是沖這張臉,他是一定要追一追的。
不過現在這張臉是自己的,雖然不能談,但光是每天能從鏡子里看到也是賞心悅目了。
出于對自己的喜歡,他連帶著對那個長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弟弟也多了幾分縱容。
雖然腦子蠢這點實在惹人生厭,但好在皮囊漂亮。惡毒刻薄的話從那張嘴里說出來也顯得沒那么討厭了。
那張臉足以給他沒營養的話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