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人做扣的情劫,一人墮落,另一人是斷斷不能獨善其身的。
遲昕雙手按在魏京嵐的頭發上,情不自禁地低低喚著魏京嵐的名,早已分不清云意幾何。
魏京嵐卻仿若未聽到她驕縱之外的示弱,于暗香清淺中找尋到那一葉扁舟,傾身斜下一片乍暖月色
過了好一陣,遲昕才緩下來,推開之前被她禁錮住的魏京嵐,自顧自地走去浴室。
魏京嵐躬著身子蹲久了,頭因不停的震蕩暈暈的,甚至有些想吐,腰和腿都已經麻木。
稍停半晌,她才直起身,將自己口中還在震動的小月亮握在手中。
口腔已經因為長久的震蕩而麻酥酥的,牙卻因為過度用力而酸脹異常,魏京嵐幾次嘗試都不能闔上唇齒,用手托著才逐漸閉合。
鼻尖縈繞著小祖宗的味道,一時半刻怕是很難散掉。
小月亮是特意調了溫度的,閃著淡藍色的微光,月亮上滿是晶瑩,有魏京嵐的口水,更多的,則屬于浴室里的人。
魏京嵐盯了好一會兒,才將關上小月亮的開關丟在一旁,自己則維持著當下的姿勢,將自己的頭埋進雙臂之中。
屋內的恒溫和屬于她和遲昕二人的味道并不能安撫她此刻飄零四散的情緒,反而令她越來越陷入難以自控的狀態。
浴室的水聲并不小,周圍也是魏京嵐熟悉的環境,身邊的人是自己的戀人,可這些提醒并不能改變魏京嵐眼前扭曲的影像。
她分明看見眼前柔軟舒適的床和令她心動的人變成巨齒鯊的血盆大口,一口將她卷進無盡的黑暗之中。
“都是假的。”魏京嵐一遍遍地重復卻無濟于事,只能任由感知能力自行恢復正常。
遲昕出來時,床上的人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未動,她不理解明明是很愉悅的事,怎么到了她這位助理身上就成了折磨。
既然這么討厭她,又何必對她表白呢
哦,或許是因為,她還算是個相對不錯的雇主。
畢竟她給魏京嵐一個月工資,對于一個小小的生活助理而言是很可觀的,抱上她的大腿,這一年的收入都夠在禮城全款買套房了。
想到這,遲昕用手背去拍拍魏京嵐的背脊“洗完澡去客房睡,別占著我的床。”
魏京嵐還沒從光怪陸離的幻影中掙脫開來,慘白著臉色,長睫低低垂著,連看都未看遲昕,踉蹌著爬下床便朝房門外走。
她每次都是這個毛病,夜色已深,遲昕沒精力再去和她計較,只提醒道“拿走你的臟衣服。”
渾身僵硬的小助理二話沒說便照做,順便也將遲昕的外衫搭在手臂上。
遲昕被她的聽話取悅到,緩和語氣“我有些累,就不上鬧鐘了,明天記得早點叫我。”
“好。”魏京嵐惜字如金,轉眼間便消失在臥室門口。
遲昕盯著門口許久,手指點點自己的太陽穴,自言自語道“你擔心她干嘛”
說完,便將自己栽進寬大柔軟的床中,迅速進入夢鄉。
洗衣房,魏京嵐倚靠在門邊盯著正在運轉的洗衣機發呆。
脫離開那個房間和房間的主人,魏京嵐的狀況反而好了一些,但她并不愿意接受這樣的好轉。
誰能長久忍受一個在肢體接觸上總是回避的戀人呢
她想,至少很喜歡肢體親密的遲昕是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