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完全不能以他失憶來解釋了。
血族的獠牙并不突兀,甚至和其他的牙齒都差不多大小,只是尖端逐漸縮小,一個鋒利的三棱錐模樣,但是可以很快地刺破皮膚吸取血液。但是,三歲幼兒都知道吸血鬼的特征,裴鈺卻不知道,那一瞬間詭異到了極點。
路威爾頓甚至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也許裴鈺長大是會離開他的。
次日陽光明媚,雨后天晴,天空被洗滌過一般清爽干凈。
裴鈺揉了揉眼睛,發現路威爾頓竟還坐在那張椅子上,單手支著太陽穴睡得安然。他窸窣踩開被子,悄聲爬過去,而后單用手撐著,上半身試圖探出去。
還沒碰到對方的唇,路威爾頓就掐著他臉避開。
裴鈺被掐得臉鼓鼓的,嘟著嘴頗為失望地說“沒睡著啊”
“洗漱吃飯。”路威爾頓嫌棄地推開他,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一滴雨打在了費伊的臉上,他眉頭一皺,緩緩清醒過來,才發現是那只冬梅滴下的露珠。外面已是虹銷雨霽,他按著沉痛的頭站起身來,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弗納爾先生你醒了嗎”
“早飯我還是給您放在這兒了。”
待人走后,費伊打開房門,看到室內庭院小桌上放著的熱餐。體力已經消耗殆盡,反正弗納爾也回不來,費伊心安理得地享用了。
關鍵的記憶和線索他都找到了,如今是要確鑿的證據,費伊準備離開。
他邁出腳步,卻遲疑了。
自從去調查局工作后,他是第一次回蘭斯洛特,他還沒有見到過尤利。他是在晝夜不歇地工作,還是和路威爾頓在一起此刻,費伊想見他的心情到達了頂峰。
他毫不猶豫打開門,朝主樓走去。
費伊第一個看見的還是裴鈺,該說不說,他和這小孩兒冥冥中有些緣分。他趴在一個窗戶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樓下看。
費伊一拍他肩膀,他被嚇得哆嗦縮回頭,看到是費伊,他又維持一臉鎮定“你干嘛”
“你在這兒偷看什么”
“我才沒有偷看。”
費伊走近窗戶,下面不遠處有一個涼亭,尤利和路威爾頓面對面坐著,聽不清他們在聊什么。
“上次你給我那個東西,我睡一覺起來就發現不見了,找了半天,你還有嗎”
費伊瞥了他一眼“只有一瓶。”
“如果不能做愛,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你不覺得跟血族一比一眼就能看到盡頭的人生,很無力嗎要是再不能干點啥,我快瘋了”
“求求上帝吧,最好讓我怎么干他都行,我都幻想百八十遍了。”
什么叫語出驚人,費伊今天領會到了。裴鈺不是社恐,而是社牛到沒有人能接上他的腦回路。
“我這個年紀最不該節制,jb都快生銹了。”裴鈺舔舔嘴唇,監視著下方的路威爾頓和尤利,他百無聊賴地擺著纖細的小腿。
費伊淺淺提醒了一句“血族的聽力很敏銳。”
裴鈺轉過一張精致小巧的臉,面色無辜道“那他怎么聽不到我夢里的祈求,我都拜托他上我好幾百遍了。”
“他們在說什么”裴鈺望著下面。
“我又聽不到。”
樓下,尤利突然吃痛按著自己的頭“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