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惑“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了。”
“不過剛才的嗩吶聲太刺耳,無論是我、還是這群賣力抬轎的鬼嬰,都有被吵到。”池惑評價道。
“這樣嗎是我冒犯了。”
鬼主話音落下的瞬間,身后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嗩吶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熱烈的燃燒聲。
池惑趕緊朝轎子外看去,發現道路盡頭那架紙扎人轎子已經被火海吞噬。
因為剛才自己那一句話,鬼主直接將紙人花轎燒了。
好家伙,確實是自己能做出來的事。
唏噓的同時,池惑還有點重溫故夢的欣喜。
“新娘子現在覺得如何還吵嗎”鬼主問道。
池惑笑“正好,清凈了,多謝。”
他在心底好笑,同樣的伎倆,自己上輩子也用過。
想來也是,身旁這位年少的鬼主,就是曾經的自己。
上一世,身為鬼主的池惑在「天道書」的指引下來到此地,他穿上新娘嫁衣為餌,被作祟的邪物抬上了喜轎,假扮新嫁娘的過程中遇到了同樣調查此事的時無箏,兩人在喜轎中相識。
此時此刻似當年再現,池惑對這一幕的記憶也漸漸清晰起來。
只不過這次穿著嫁衣的人變成了「祁忘」,而被搶了新娘身份的鬼主,則以「會轎」為契機坐上了鬼嬰的喜轎。
池惑在心里好笑,他不僅僅是搶了自己的新嫁娘身份,更是把主角受的戲份給排擠掉了。
兩人同乘一轎,對方在心里對他千般揣測,而池惑則對對方的真實身份了如指掌。
對方在明,他在暗。
而設身處地的想,池惑知道,年少的鬼主正對和自己想法相同的他感興趣。
鬼主用余光打量轎中這位披著紅蓋頭的新娘,試探道“我以為名門仙家規矩森嚴、講究顏面,輕易不允許門下弟子用下餌的辦法去調查事情。”
其實鬼主有些疑惑,根據「天道書」的指引,他會在紅水鎮的姑娘失蹤調查中,遇到自己的正緣道侶時無箏。
根據他事先的調查,時無箏為東極門隨意峰長老,修為已至合體后期,很快就能有所突破進入大乘期,可眼下這位坐在喜轎中假扮新娘子的修士,幾乎與凡人無異,最多只有練氣期的修為,就算是高階修士刻意隱匿自身修為,也做不到這么徹底。
為什么和「天道書」所言不一樣,時無箏并沒有親自深入調查這件事而喜轎中之人,真的只是看上去這般修為平平嗎
有些困惑的同時,鬼主也來了興致。
“你說得沒錯。”
池惑的回答倒是出乎鬼主的意料,“不過我有個通情達理的師尊,講究規矩的前提,是把事情給辦好了。”
鬼主笑“這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師尊。”
池惑繼續道“我們一行人在紅水鎮調查的時候,聽聞鬼新郎一說,不知公子是否聽過類似說法”
鬼主“略有耳聞,道友對鬼新郎一說做何看法”
他不僅把問題給拋了回去,還默默改了稱呼,不逗趣的叫對方“新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