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惑心里覺得好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時無箏詢問自己的口吻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他們似乎都很在意自己的“故人”這件事。
池惑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一雙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過頭,迎上一張陌生的面孔
“祁忘,果然是你,好久不見了,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你。”
站在池惑身后的青年相貌平平,屬于放在眾人堆里完全識別不出來的類型,池惑一時間有點恍惚
這人是誰他認識嗎
但對方似乎與他很熟的樣子,甚至兀自把手搭在了池惑的肩膀上,半玩笑半試探問道“阿忘,近來疏于聯系,你不會真的把我忘了吧”
對方看出了他臉上浮現的困惑,有點尷尬地笑。
池惑迷茫地看著來人,腦子里浮現的第一反應是他有過這條魚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第二反應是哦,這位在外貌上完全沒有記憶點的青年,應該是原主祁忘的故人。
池惑努力記住這張平平無奇的臉,然后迅速過了遍原主殘存的記憶,因為對方的出現激活了這部分記憶,短暫的尷尬后,池惑終于找到了與之相匹配的信息。
這位臉上堆著笑、主動過來打招呼的修士名為薛涼,是原主祁忘沒入門前青梅竹馬的好友。
祁忘在十三歲之前,是瓷人偶一般的少年,身子弱不禁風,容貌無可挑剔,他時常愣在窗邊毫無緣由的發呆,就好像天生沒有魂魄一樣,村里人都將他當做傻子看待,這樣的孩子自然沒少受男孩們的欺負。
這位薛涼想著這傻子美人日后好拿捏,在打定主意后,他以義兄的姿態予以庇護。
十三歲之后,祁忘漸漸開竅了,不再像小時候一般沒魂兒,開始漸漸有了思想情緒,他雖然羞怯靦腆,面上雖然沒說什么,但不曾受過外界如此好意的他,其實在心里早將薛涼當親兄長看待。
薛涼的修行天賦較普通人優秀幾分,于是被當地的清玄派收為門徒。
雖然在東極門弟子看來,清玄派只不過是野雞門派,但在尋常人眼里,修士總是高人一等,即使是野雞門派,但好歹也是個正經修士。
于是薛涼就成了村里人對外炫耀的談資,而和薛涼走得近的祁忘,自然也沒有人敢欺負,薛涼在祁忘心中保護者的形象越發堅不可摧。
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崩塌于薛涼的“告白”。
薛涼自以為已經把祁忘掌控在手中,這樣病弱的傻子美人需要一個像他這般強有力的靠山,否則就無法存活下去,于是他要求祁忘用其身體,解決他修行之余的欲望問題。
在祁忘心目中,薛涼是他的兄長,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雖然他一副羸弱怯懦的模樣,但在開竅之后,他對感情方面卻很有自己的堅持和底線,所以當他得知薛涼庇護他的真實目的后,立刻明確拒絕了薛涼的雙修邀約。
被拒絕的薛
涼面子掛不住,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聯合村里眾人處處為難祁忘,逼得祁忘和家人無法立足。
無奈之下,祁忘的娘親才會握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動用了年輕時留下的最后一點人情關系,將祁忘塞進了東極門修行。
也正是這會兒,村里人才知道祁忘的娘親有這般大本事,以前看她樸素低調,卻未曾想她過去的風光,更不清楚她背后竟然有這樣強大的人脈。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祁忘是憑借娘親的關系才能入東極門,關系戶的名聲并不好聽,祁忘花瓶美人的形象也越發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