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池惑同樣抹了抹自己的唇角,輕描淡寫問鬼主道,就好像剛才自己也沒干什么一樣。
“嗯,”鬼主面上雖然冷靜克制,但他無法掩飾自己微微泛紅的耳廓,“為什么”
他疑惑地看向池惑,剛才對方的舉動實在讓他意外。
池惑笑“疼就對了,說明你不是在做夢。”
“我還活著,別擔心。”他放輕了語氣,雖然那口反咬多多少少有點埋怨的情緒在,但更多的安撫。
池惑了解自己,有時候輕微的刺疼才能讓他獲得實感。
鬼主怔了怔,他這才意識到,原本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回了實處。
看來祁忘還是一如既往地了解他的所思所想,什么也瞞不過。
“昨夜因我破壞了祝家雙生子的蠱毒繁育計劃,這兩兄弟新仇舊恨一起算,就把我抓了來,請我喝了一杯滋味不怎么好的冷茶,”池惑咳了兩聲,“他們不知,我身上已經被你施了破言蠱,他們更不知道巫溪一族的蠱毒與破言蠱剛好相克,如果在一個宿主體內重復使用的話,會達成蠱毒相消的效果。”
頓了頓,池惑繼續道“我就這樣僥幸活了下來,但破言蠱被消解掉的時候,你會收到蠱毒激活的信號,所以”
“僥幸”鬼主定定地看著池惑,他才不信對方的說辭“祁忘,你早就知道了兩種蠱毒可以相抵相消的情況,所以那會兒才以交易為借口,讓我喂你服下破言蠱,留了一手,是嗎”
池惑也不藏著掖著“交易是真心的,留一手也是真的。”
“總好過我真的把你的身份說出來,背叛了你,不是嗎”
鬼主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而后無奈笑道“祁忘,你到底是什么人”
畢竟破言蠱和巫溪一族蠱毒相克的事,就連他這個鬼主都不知道,祁忘一個名門正派小修士是如何得知的
這家伙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了
池惑的聲音越發沙啞“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真想要知道,這一天越晚到來越好,我不騙你。”
“但你沒告訴我為什么。”鬼主的聲音冷了下來,他試圖以此掩蓋自己的失落。
“池惑,我困了。”
已經消耗掉所有靈力的池惑到達了極限,加之“自己”趕了過來,他整個人也徹底安心了下來。
一放松,被強行壓制的困乏就卷土重來。
他知道小崽子還有許多問題要問他,而他也同樣有很多話要與小崽子說。
但實在太困了,等清醒的時候再說吧。
“把我帶回客棧吧,有勞。”說完這話,他就毫不見外地靠在“自己”胸前睡著了。
此時天已經大亮,鬼主愣了好一會兒,最后終于迎著晨曦起身,將困得不省人事的池惑抱在懷里,不匆不忙走下了山。
桐余鎮內。
慶祝昨晚擊退食人鼠的百姓們在街上狂歡,整個桐余鎮呈現劫后余生的喜慶,但客棧內的蕭過卻坐立不安,天已經亮了,而昨晚突然消失了蹤跡的小師弟卻還未歸來。
“秦公子,現在我們如何辦才好真的不需要和師尊傳個信嗎”蕭過惶惶不安道,坐在客棧大堂的他不停伸頭往街市看去,熙熙攘攘歡慶的人群中卻不見池惑身影。
秦南珂雖然皺著眉,但語氣卻比蕭過冷靜許多“既然你已經答應了祁道友,我認為,我們還是不要驚擾隨箏仙君為好,想必祁道友自有考量。”
蕭過點頭又搖頭,左右為難“話是這么說沒錯,可如果小師弟計劃有誤,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師尊那邊可不是鬧著玩的”
秦南珂“我是擔心如果貿然把隨箏仙君叫來,反而耽擱了祁道友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