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位好像是池道友”剛夾起小籠包的蕭過立刻激動得放下筷子,起身朝客棧大門走去。
穿著紅衣的挺拔身影在人群中實在過于顯眼,加之這人懷里還抱著一個青年,很難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池道友,你怎么也來桐余鎮了還是因為”當看清鬼主懷里抱著的小師弟不省人事時,蕭過登時將所有疑問收了回去,有些慌了,“怎么回事小師弟他”
“沒事的,”鬼主淡聲道,他似不欲多做解釋,徑自朝客棧房間走去,“你家小師弟只是太累睡著了,不用擔心。”
“啊”
鬼主的回答讓蕭過愣住,他十分不解,“小師弟干嘛去了,怎么就累成這副樣子”
秦南珂立刻將拉住跟過去的蕭過,噓了噓“既然池道友如此說,我們就不要多問了。”
蕭過撓了撓頭“可奇奇怪怪的”
接下來更奇怪的是,鬼主直接吩咐客棧伙計準備沐浴的熱水。
秦南珂“”
蕭過“秦公子你說得對,有些事,確實不能太急著找師尊,找師尊反而要出大問題呢”
水聲裊裊,熱浪蒸騰。
池惑是在散發著安息香的沐浴桶中醒來的。
泡在熱水中的他恍惚了一會兒,直到鬼主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
“放心,我沒對你做什么。”
鬼主坐在屏風后的軟榻上,正專心致志地給池惑修斷掉的琵琶弦。
琵琶上沾染的血漬,已經被他仔仔細細給擦掉了。
池惑愣了愣,而后笑了“多謝。”
經過昨晚那場惡戰,身上沾滿血污和動物毛發的他,此時此刻確實最需要好好沐浴一番。
果然還是“自己”考慮得周到。
池惑舒服地松了口氣,將頭枕在沐浴桶邊閉目養神。
“你是如何處置木屋里那兩雙胞胎的”池惑閑閑問道。
鬼主也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們那副生不如死的樣子,我看不下去,就行了行好,喂了點他們自己養大的蠱毒,算是好心送他們一程了。”
“得,積德行善了。”池惑笑道。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做事絕對不會留下隱患,用祝家雙生子的蠱毒殺死他兩,如果不仔細追究,會被外界以為是他們兄弟倆養蠱自焚。
況且祝家雙生子素來陰狠殘酷,行事不受人待見,更不會有人去細細追究了。
鬼主是絕對不會留下他們這個活口,要是他們沒死透,到時候把池惑的事說出來,反倒生了枝節,怪麻煩的。
接下來兩人又不講話了,但沉默并不令人難熬。
裊裊水聲回響,池惑仰著頭,看騰起的水霧將日光籠罩,明晃晃,白茫茫。
鬼主修理琵琶的身影被投映在屏風上,透過水霧看去,真真假假,就好似屏風上本就畫著美人抱琵琶的剪影,剪影在曖昧的水聲霧色里流淌。
“鬼主,有件事,我這段時日一直想問你。”池惑道。
“你的多情道,打算怎么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