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顧澤打開門,瞇眼看向門外的人。
他這副淡漠疏遠、甚至還有些陰戾的模樣,要是被狗仔拍到,溫和知禮的人設定會崩得徹徹底底。
但溫吟晚卻早已見慣不慣,他甚至比對方還要冷漠,只是悶悶應了一聲,便再沒做其他反應。
那筆直站在門外的身軀似是在說“什么時候讓開”,讓空氣中多了一絲火藥味。
“先進來吧,老地方。”顧澤轉身朝著客廳方向走去。
顧澤所住的大平層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黃金位置,內部裝修精致低調,擺式多為藝術拍賣品。其鵝黃色的自動燈光溫馨又有高奢氣質,能滿足普通人對于豪宅的所有想象。
溫吟晚對所謂的“豪宅”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他徑直走向某間客房的時候,全程微垂著眸子,沒有打量過周圍一絲一毫。
他來顧澤家四五次,次次都是直奔那里。
這間顧澤口中的“老地方”整體風格溫馨,但作為客房,它中央卻罕見地擺著一張雙人床,而且還備有多種雙人用具,倒更像是夫妻主臥,顯得有些奇怪。
顧澤沒有跟上來,溫吟晚還算是駕輕就熟地坐在了床沿上,默默等待著男人的到來。
他患有的信息素過敏癥屬于罕見病,現階段沒有任何醫院能承諾治愈,唯一能采取的手段就是保守治療,包括多與高匹配度aha接觸、在無菌環境隔離等。
戀綜開拍前兩個月,他病癥愈發嚴重,在都已經辦好手續準備入院隔離時,顧澤橫空出現,帶著一份信息素匹配度百分百的報告,聲稱可以給他做臨時標記,緩解他的過敏癥。
在第一次標記之前,他只和顧澤在當日白天匆匆見過一面。由于中間溝通大多是通過經紀人進行的,溫吟晚至今不清楚素不相識的顧澤為什么要幫他。
他不習慣主動去問,但經紀人也曾暗示過三四分──
娛樂圈內慣常壓力極大,aha的生理需求需要一個發泄口。而當私密俱樂部的專業oga參差不齊,找粉絲又風險極大的情況下,將目光瞄準圈內的糊咖顯然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雖然目前顧澤還未對他做過那種事,但溫吟晚知道那天總會到來的。也許是下次,也許是下下次,也許就是今天這次。
沒等多久,顧澤便端著兩杯冰鎮檸檬水,走到了他身前,遞給他一杯“先喝點”
溫吟晚看著精致水杯中漂浮著的兩片檸檬片,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顧澤的信息素就是檸檬味的,而且還極有可能是酸澀苦楚的青檸。
不知為何,明明他和顧澤的信息素同屬植物系,既有親近的血緣關系,又有百分百的匹配度,但溫吟晚一接觸到對方的信息素便會感到難受。
這種心理上的難受是深深地刻在骨子里的,就好像是他身體自帶的本能似的。
也就是說,他本能地不喜歡對方。
“不用。”溫吟晚甚至沒伸手去接。
顧澤也不強求,隨手就把那杯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眼見著顧澤仰頭將另一杯檸檬水一飲而盡,溫吟晚抿了抿薄唇,“直奔主題”地將自己的寬松的衛衣脫下,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大片肌膚。像一只孤傲的白天鵝。
但還未等他將褪下的衣物整理好,溫吟晚就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
溫吟晚短暫地愣了一下,順著顧澤陰沉的眼神,這才注意到了自己手臂上大塊大塊可怖的紅斑。
應該是白天未做及時診治的病癥長時間發酵所致。
雖然溫吟晚早就見識過顧澤的喜怒無常和人設切換,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陰郁的神情。
丑陋的紅斑定把他生理欲求都嚇退了吧。溫吟晚自嘲地想。
于是他道“直接咬吧,咬完就消了。”
顧澤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松開了鉗制著溫吟晚手腕的手指,將房間中的空調調高了幾度,才沉聲道“你自己也要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