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吟晚盯著浴室的不透明玻璃門,罕見地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沒站多久,就有人敲了敲門。緊接著,顧澤的聲音出現在門外“沒拿衣服嗎把門開個縫,我遞給你。”
溫吟晚沉默片刻,還是啞聲說了句“好”。
不消片刻,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就拿著一套換洗衣服,從門外伸了進來。
溫吟晚默然接過,然后關上了門。
貼身衣物被對方拿在手上的滋味,真是奇怪。
溫吟晚剛換好衣服出浴室,顧澤就拿著醫藥箱朝他招了招手,他從中拿出一個藥膏道“身體還難受嗎你身上的傷擦點藥。”
溫吟晚抬手接過藥膏,平靜道“我自己來。”
顧澤沒有異議地點了點頭,然后就坐在床邊,看著他給自己上身青青紫紫的傷痕上了一層藥。
“這是跌打藥,涂抹上了之后再用力搓搓。”顧澤提醒道,語氣再無先前那么激動,甚至鎮定到了離譜的地步。
溫吟晚愣了一下,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
“為什么不接電話”等到他快要涂完時,顧澤才重新開口道,“你不是答應我回酒店讓我幫你解決嗎為什么還要不聲不響地自己跑走”
他聲線平穩,讓人從中品不出任何情緒。
溫吟晚皺了皺眉,想說自己并沒有答應過他,但想到攝像師說的話,又覺得這話有些傷人,于是他生硬地說了一句“抱歉。”
“這不是光說對不起就能解決問題的。”顧澤淡淡道。
溫吟晚將指尖的藥膏涂抹在手腕傷的青紫處,那是他在俱樂部格擋aha手刀攻擊時留下的傷,然后才抬眸道“那你想要怎樣”
oga皮膚很白,更襯的那打擊傷痕刺眼醒目。
顧澤瞇眼道“你答應我,以后都會及時回我微信。”
溫吟晚指尖的動作頓了一下,沉默良久,才從喉間擠出了一句“好。”
以他昨晚的狀態,若是不跑,兩人間估計連終身標記都要做完了或許這也是對方那么生氣的原因吧。
溫吟晚不后悔自己的舉動,也甘愿承擔后果。
見他涂好了藥,顧澤又遞過一個杯子道“嗓子還疼嗎喝杯蜂蜜水。”
“我不渴。”
被對方拒絕了這么多次,顧澤早就免疫尷尬了,他隨手將杯子放在床頭柜處,道“等你渴了再喝。”
“在俱樂部廁所騷擾你的那幾個aha我已經解決了,節目組那邊我也會想辦法的。”顧澤道,“你在酒店安心休息,身體不舒服就先別出門了。”
溫吟晚皺眉道“我沒事,可以繼續拍攝。”
這次約會后就要進行嘉賓評審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醫生說你有事你就有事。”顧澤毫不猶豫地駁回了他的話。
見oga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高興”三個大字,顧澤還是安慰道“你記憶力超群、邏輯思維出眾的形象已經刻在觀眾心中了,少播幾天也沒事。”
溫吟晚不應,他又繼續轉移話題道“你喜歡橘貓我們酒店附近就有一家大型的流浪貓救助基地,你想去看看嗎”
本來溫吟晚已然心情不悅,基本無論對方說什么,他都不會再搭話了。但誰知道顧澤竟如此會揣測別人的心理,提的事正正好戳中了溫吟晚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雖然他隱約感覺到對方的話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也知道自己開口就意味著和對方結束了冷戰,他還是道“先帶它做個絕育。”
顧澤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點頭道“行,那你答應我先在酒店休息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