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麥子只斷了幾根,他一愣,看周松割得容易,還以為不需要什么力氣呢,他抬頭看對方。
周松對上他的視線,直道“小心點,割不斷也無事。”
誰割不斷,沈清竹被小瞧了,手下一用力便將那把麥子割了下來,方才不過是不知該使多大力罷了。
說是只割一把,但是因為沒發揮好,他又試了幾次,動作還算標準,不過比起人家經常下地的莊稼把式差的還遠,他先前跟植物打交道最多的事也不過是侍花弄草而已。
他直起身,才發現不過是割了這么幾把麥子而已,腰眼就麻麻的,握著鐮刀的手掌也因為使力微微泛疼。
攤開手掌一看,果然有些泛紅。
嘖,沈清竹微微皺眉,坤澤這嬌弱的身體當真是無用。
周松看到他紅紅的手掌心,眉頭也是擰在了一起,趕忙從他手中將鐮刀拿過來,準備去取腰間水囊,“要不洗洗吧,水涼一涼可能會好些。”
“不用。”沈清竹按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動作,“這水是你帶過來喝的,那么些活兒要做,我用了你等下喝什么。”
周松想說他不喝也沒關系,但隔著單薄的布料,他能感覺到對方掌心的溫度,甚至能覺出它的柔軟。
這些清晰的觸感,讓他身體僵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沈清竹察覺到他有些緊張,也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合適,很快將手收了回來。
過了把癮也算滿足了好奇心,待在這兒會打擾人家干活,他便道“那我先回去了,莫耽擱你收地。”
周松穩了穩心神,努力忽視手臂上還殘留的感覺,應了一聲,“我送你過去。”
“哪里便用得著送,我自己回去。”沈清竹拒了他,自己提了衣擺往回走。
周松不放心,站在原地一直注視著他。
“周松”
路走到一半,沈清竹便因為這一聲不大客氣的叫喊停下腳,轉頭望過去。
周松自是也聽見了,轉眸看去,眼底的暖意盡散,神情變得有些冷漠。
天太熱了,周小富很不耐煩,一張胖臉上掛滿汗水,顯得油膩膩的。
等在地邊上的吳蘭淑看見他過來下意識便退了幾步,怕沾自己一身汗味兒,這人是誰啊,這般的沖
周小富根本就沒注意旁邊的老婆子,他是來找周松的,皺著眉正準備再說話,視線卻是先對上了站在地中間的沈清竹。
他的眼睛一下就直了,村里啥時候多了這么個好看的人
這種直勾勾的眼神讓沈清竹很不適,微皺了皺眉,站在原地不太想靠過去。
周松也瞅見了,他的臉色更冷,想到坤澤若是走到地邊會跟他正面遇上,他提著鐮刀便大步走過去,直接站在人跟前,將他擋的嚴嚴實實。
視線里一下子換成了漢子寬闊的后背,后襟甚至被汗水沁濕了,但沈清竹沒從他身上聞到奇奇怪怪的味道,只有清爽又自然的松柏木味,就像置身在雨后的山林間。
他抬眼,入目是對方有些泛紅的后頸,散發這種氣味的源頭。
沈清竹突的揚了揚唇,自己在這人面前露了一次腺體,這回他也算是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