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蘭淑見自家少爺額上出了汗,從袖中掏出手帕遞于他,四下打量想尋個陰涼地讓他歇會兒。
眼神突的一頓,“那個不是周小子嗎”
沈清竹聞言抬眼,不遠處的地邊上,高大的漢子正在捆麥子,為了方便干活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的深色小臂肌肉緊實,一看便知充滿了力量。
周松捆好麥子抹了把汗,取下腰間水囊喝了口水,今兒林二柱家收的地不跟他挨著了,也不知收成情況咋樣。
歇了口氣,他收起水壺,準備回到地里去繼續忙活,剛轉身,便聽到有人遠遠的叫自己。
他轉頭望去,看清來人,身體便是一僵,下意識先將袖子放下來,拍拍身上沾到的一些麥殼。
走上前來的沈清竹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淺淺一笑,同他打招呼,“周松。”
周松趕忙應了一聲,看看他與身邊的吳蘭淑,道“大熱天的,你們怎的來地里了”
這里放眼望去都是田地,連個能乘涼的的歪脖子樹都沒有,他之前收的地旁邊倒是有,現在這附近光的很。
沈清竹這細皮嫩肉的,再被曬出個好歹,這會兒看著臉上都出汗了。
周松垂眸抿唇,還能嗅到淡淡的蘭花香。
“我們這剛來,家里也沒田地,便來看看,也算湊個熱鬧。”吳蘭淑瞧一眼他腳邊大捆的麥子,“收成還不錯。”
“比往年好些。”周松回著她的話,余光卻是放在沈清竹身上。
沈清竹正手搭涼棚眺望他已經快收完的那畝地,實在壓不下好奇心,轉頭問他,“我能割把麥子試試嗎”
周松一愣,先去看他的手,細嫩白皙的,這再被鐮刀劃了可怎么得了。
他不說話,沈清竹還以為他怕自己浪費糧食,又道“我就割一把試試,會小心不弄壞麥子,你可以在旁邊看著,順帶教教我。”
看他眼神真摯,確實是很想試試的模樣,周松也不好拒絕,只能等下小心看著他不弄傷手。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地,收完的地里還有殘余的麥秸稈,周松怕他扎到腿,一直側著臉小聲提醒他。
沈清竹便跟在他身后,他踩哪里自己就踩哪里。
吳蘭淑站在地邊上等,看著他倆的背影,莫名覺著還有幾分般配呢。
她突的想起,那日少爺跟她說要在村里尋個人嫁了,若當真如此,周松倒是個好的,是不是乾元另說,最起碼品性沒得說。
吳蘭淑搖搖頭,想啥呢,都被少爺的話給帶偏了。
“一手握住麥子,另一只手在這里下刀便可。”周松先彎腰給人做了個示范,動作很利索,“手不要靠太近,鐮刀很鋒利,容易劃傷。”
沈清竹看他做,覺著還挺簡單的,點頭應了,從他手里接過鐮刀。
靠過來時,他身上因為出汗而格外明顯的蘭花香也更為清晰,周松心神一蕩,后退了一步避開。
鐮刀木制的手柄有點粗糙,倒是不容易打滑,沈清竹好奇的拿在手中打量了幾眼。
周松見他拿著鐮刀翻來覆去的樣子便覺著心中發緊,唯恐他一個拿不穩弄傷了自己,手抬了又抬,也不敢伸過去碰他。
在他憂心的視線里,沈清竹倒是一直都拿的挺穩的,等看夠了,便彎下腰學著漢子的姿勢握住一把麥子,鐮刀靠近根部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