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熱,周松將手收回來,握了兩下,“大概是方才做飯在火邊呆久了,這會兒有點燥。”
“別是生病了吧?”沈清竹皺起眉,伸手去探他的額頭,但覺著也沒有熱的很異常。
“怎么會,我身體好著呢。”周松將他的手拉下來握住。
他的精神看起來確實挺好,沒有絲毫的病色,沈清竹也不多說什么了,但想了想還是道:“吃完飯就早些休息吧,想必今日你也累了。”
周松一點也不累,他甚至都覺得自己還能去山上跑一圈,但坤澤對他的關心,他也很是受用,聽話的點頭,“好。”
吃完飯便要休息了,他們也沒有麻煩再去堂屋,直接在灶房里支了張小桌,借著爐火留下的余溫,喝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粉條湯。
放在里面的五花肉周松提前炒過,煸出了油,吃起來一點都不膩,還有自家后院摘回來的白菜,新鮮的很。
沈清竹不算餓,吃了一小碗就沒再吃了,陪著周松吃完,與他一道收拾了碗筷。
興許是喝了熱湯的緣故,周松看起來熱得很,擡手扯了扯嚴實的衣領。
灶上燒了熱水,這會兒正好已經開了,他給沈清竹兌了盆溫水,讓人先去洗漱,完了再泡個腳,晚上能睡的舒服。
等到忙活完躺上床,差不多都亥時一刻了,起了個大早折騰到現在,沈清竹著實是有些累。
只是閉上眼沒一會兒,身邊的人就翻了個身,動作很小心,應該是怕吵到他,他也沒在意。
睡意漸濃時,對方又翻了下,不管他動作再小,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沈清竹都能夠感覺到。
他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因為犯困聲音有點啞,“怎么了,睡不著?”
正想再翻個身的周松頓住,轉過去在黑暗里注視對方模糊的輪廓,“吵到你了?”
沈清竹搖了搖頭,意識到對方看不清,又道了句沒有,“我幼時睡不著,娘親就給我念話本,你可要我給你也念念?”
聽出了他語氣里的調侃之意,周松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猶豫了會兒,往他身邊挪了挪,伸手將人抱進懷里,輕嗅他發間的蘭花香,“你睡吧,我等下就能睡著了。”
漢子身上很熱,像是個人形火爐,體寒的沈清竹很喜歡靠著他,往他懷里縮了縮,閉上眼。
空氣里似有若無的松柏木味散開,纏繞在他的身上,與蘭花的味道混在一起。
初時沈清竹沒有發現什么不對,直到味道漸濃,乾元摟著他的手臂收緊,他猛地睜開眼,“你可是信期到了?”
周松沉默了好一會兒,沉聲道:“不是。”
不是?沈清竹皺起眉,更挨近了他,感覺出他身下異樣,揚眉,“還說不是?”
“真不是……”周松的聲音里透著些郁悶,“白日里羊肉吃多了……”
沈清竹一愣,是了,羊肉性熱,他這種體質多吃些沒什么,對方這樣血氣方剛的漢子吃多了確實會如此,他胃口小,晌午那盤羊肉,一大半都進了對方的肚子,還替自己吃了小半碗面。
不知為何,他覺得有些好笑,尤其是乾元方才那般委屈的語氣。
想來周松也是覺得尷尬,半晌都沒說話。
沈清竹的手掌落在他的心口,指尖輕輕畫著圈,感覺到對方的身體開始僵硬,他方才笑道:“可想要?”
周松下腹發緊,擡手按住他作怪的手,“早些睡吧,今日轉了一天累了。”
話說的一本正經,某些地方可沒有要消的意思,顯然是在忍耐。
沈清竹湊過去,貼著他的耳朵道:“夫君,床笫之事,本就是我應盡的本分。”
說話時的氣息撒在周松耳根,又癢又熱,額角的青筋暴起,他咬著牙,當沒聽見,出門一天,他不能再折騰對方了。
沈清竹卻偏不放過他,輕笑兩聲,擡手捧住他的臉頰,蘭花香濃郁起來,“夫君,我疼疼你可好?”
話畢,輕輕親上他的唇角。
周松要是還能忍住,他就不是漢子了,他閉了閉眼,猛地翻身撲了過去,將那張撩撥自己的嘴巴堵上,親的他再說不出話來。
黑暗中,喘息聲逐漸急促,夾雜著布帛撕裂的聲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