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御被他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扶住沈銜鶴,問他“師兄你怎么了”
沈銜鶴只是低頭望著地上那灘鮮紅的血跡,半天過去,沒有開口。
聽到江御說出那句喜歡,沈銜鶴心神大亂,百感交集,那些他自己都難以分辨的情緒如潮水一般洶涌而來,丹田內禁制似乎終于有了要松動的跡象,然后heihei他遭到更為猛烈的反噬。
天意如此,只能如此了。
曾經他多希望江御能夠留在譙明山上多陪陪他,可是現在,他寧愿江御不要喜歡他。
一步錯,步步錯,究竟是怎么落到這般境地的
師兄1”江御又叫了他一聲,沈銜鶴回頭看他,神色晦暗不明,江御拿著帕子將他唇上的血跡擦拭干凈,問他“師兄你到底怎么了我去找清荷過來給你看看。”
沈銜鶴搖搖頭,江御又問“我去請醫圣過來”
沈銜鶴仍舊搖頭,說了一聲不用。
江御捧起沈銜鶴蒼白的臉,直視他的眼睛,問他“那你總要告訴我出了什么事吧,師兄”
沈銜鶴剛要開口,江御卻好像已經預感到他會說出什么樣的話,搶先道“你別說沒事,沒事可不會吐血。”
江御的醫術并不高明,他探了半天沈銜鶴的脈搏,也看不出其中問題,又把靈力輸入沈銜鶴的丹田中,可還是不知道病癥出在哪里。
沈銜鶴低下頭,輕聲說“我也不知道。”
江御湊近一些,他的額頭抵著沈銜鶴的額頭,氣息交融,長長的睫羽就要掃過沈銜鶴低垂的眼眸,他幾乎是哀求問他“你真的不知道嗎,師兄”
沈銜鶴沉默良久,終于低聲道“我的無情道可能破不了了。”
江御呼吸一窒,把沈銜鶴攬入自己懷中,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撫他說“怎么可能師兄別自己嚇自己,無情道最難修成了。”
“是啊。”沈銜鶴也清楚無情道難以修成,憑他的心性,想要無情道大成怕是天方夜譚,如此就只能用他的這條性命來還了。
他的下巴抵在江御的肩頭,江御略帶薄繭的手掌從他的后背上撫過,沈銜鶴閉上眼,聽到江御問他“師兄還覺得哪里不舒服嗎”
沈銜鶴輕聲道“讓我歇一會兒吧。”
江御應著“好,師兄睡吧,”
到最后,江御還是沒有問出沈銜鶴為何會吐血,他心下已做了決定,一定要把醫圣請來譙明山給他師兄好好看看,可他還是隱隱有些不安,他師兄一定有事瞞著他。
他為懷中的沈銜鶴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抓來一條毯子蓋在他的身上,然后看著沈銜鶴發呆。
怎么沒有早點發覺呢過去他有那么多次與他師兄共枕而眠,怎么就沒開竅呢
江御的手指落在沈銜鶴的眼角,順著他的臉頰劃下,最后落在他的唇上。他師兄的唇色總是很淡,要重重地吸吮才會多幾分紅潤的色澤,江御看了半天,又忍不
住低下頭吻住沈銜鶴的雙唇,含住他的唇瓣,細細研磨。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沈銜鶴,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自找折磨,他師兄還在夢中,無知無覺,他只能辛苦地忍耐。
“師兄”他低低地喚了一聲,沈銜鶴自然不會應答,江御沒能得到回應也不在意,他又叫了一聲,并將沈銜鶴抱得更緊。
從此以后他與師兄就這樣在太白峰上日夜纏綿,不知寒暑經年,江御想到這里笑了起來,只覺得這樣沒有半分不好。
這場綿綿春雨淅淅瀝瀝地下了很久,直到翌日午后,天空才終于放晴。
沈銜鶴心中郁結,無法修煉,找了借口到外面曬太陽。江御跟著他一起出來,他已給神農谷去了信,那位醫圣這兩日就能過來,他閑著無事把從落星海下面帶出來的各種靈寶都翻找出來,坐在檐下準備給他師兄鍛造一把兵刃。
他今日穿了一身丁香色的交領長袍,與那滿墻的紫藤蘿倒是相配,在沈銜鶴身邊轉來轉去,像是只要開屏的孔雀,只等沈銜鶴開口夸了他,才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