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強勢地將他按在粗糙臟亂的地面上,沒有平日里清冷又高潔的神態,仿佛在露天裸地隨處交媾的欲獸一般,牙齒張合咬住那塊嫩肉不放,宛若咬破滲出血水來才肯罷休。
“疼”郁秋洇紅的眼尾泛著水光,顫栗抖動著回頭張望乞求,來人正從他脖頸間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綺麗又出眾的面容來。
對方彎唇輕笑著,伸出手指揩拭著郁秋臉上沾染的泥土,語氣略微寵溺,“才多久不見,小秋就將自己弄得這樣臟。”
郁秋想避開他的每一次觸碰,卻可憐地發現自己沒有一點力氣,只有任由對方將自己抱起來。
恐慌和害怕快要填滿他整具身體,郁秋突然爆發出臨死之前最后的掙扎,他緊拽著池雪燼的衣袖,“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語調更是低靡婉轉,透著一股子求饒勁。
池雪燼低下頭來,用舌頭舔舐著郁秋滿是淚水的臉,目光詭秘而又迷戀。
小騙子慣會撒謊了。
他將腦袋湊在郁秋耳邊,鼻尖翕動,品嘗他因為恐懼而更加濃郁的香氣,對郁秋的話卻是置若未聞地說道“你身上還是這樣的香。”
而在這一刻,郁秋緊攥住池雪燼的手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逃離不了。
從他踏進這個地方起,他就一腳栽進了陷阱里。
“砰”
泥濘濕滑且布滿青苔的地面上,郁秋腳一坡便狠狠地摔在泥面上,鼻子瞬間被渾濁的泥水堵個水泄不通,濕冷的土腥氣頓時順著鼻腔一管子吸了進來,讓他咳嗽得滿臉漲紅險些窒息,鼻涕眼淚更是涂滿了整張臉。
“你到底行不行呀我們都跟你兜了一大圈。”
溫苗火氣橫眉朝著正在勘察著地圖的瞿楓發著脾氣,冷著臉犟在原地不肯挪動一步。
可瞿楓倒是一點都沒生氣,只覺得溫苗就連發脾氣的聲音都是極好聽的,不耐煩的腔調被軟糯的嗓音沖散大半,最后落到耳廓里跟撒嬌似的。
他不僅沒有生氣,瞧著溫苗那張動怒泛紅的臉反而覺得分外可愛,更是好聲好氣地哄著,說他身體本就孱弱可別氣壞了身子,還故意說了幾句捧哏的話逗他發笑。
咯咯的笑聲傳到郁秋耳里,讓他本就咳嗽不停的喉嚨、胸腔更是倍感窒息。
水珠順著打濕成縷的發梢墜在眼睛里,蟄得他一陣發癢難受,便用手指拼命得揉著仿佛要將那顆眼珠給剜掉似的。
“郁秋,你還好嗎”不遠處正反復搜尋著手機信號的傅又馳似乎注意到后面的情況,百忙之中回過頭來問了句。
郁秋嘴唇稍微抿緊了些沒說話,從口袋里掏出紙巾將濕漉漉的臉頰揩干凈,他擦得極為細致,先是下頜,后是兩頰,再是鼻梁,可搭在額頭上浸濕成幾綹的劉海卻是不管不顧。
“真沒禮貌。”瞿楓見他絲毫不回話,冷不丁地說了句冒涼氣的話。
傅又馳溫和一笑表示并不在意,向來看人溫潤的眼睛并不刻意地在郁秋白皙的臉頰上停留著,僅僅是端視了兩秒,便讓溫苗微微瞇起了眼睛。
他瞧見郁秋衣服領口的地方洇濕一片,忙不迭地拿出紙巾來,關心備至擦著他脖頸沾到的泥點。
溫苗動作靈敏又迅捷,郁秋手腳僵硬還沒來得及拉開兩人的距離,他的手便徑直來到他臉上,溫柔地用紙巾瀝干了他濕漉漉的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