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眼無情淬冷,稍微不察便能在皮膚上面留下一道口子,郁秋呼吸略微亂了起來,他不明白昨天還是會心疼自己的男人,今天怎么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郁秋雙手不停地掙扎著,奈何繩索勒得太緊,手腕的皮膚都快被磨破了也不見丁點放松。
刀片緊貼肚皮的滋味太過難受,郁秋不自在地努起唇,眼尾都沁出可憐勁的淚花“您、您當真要這樣”
殿外突然來了腳步聲,將一切全部打亂了,也包括郁秋未曾吐完的委屈。
“何事”池雪燼將刀子偏了偏,神態隱晦不清,模仿著另一個自己的語調說話。
“大人,是這樣的,今天早上這位漢人說他的朋友不見了。就是您上次救助的那名青年,說是昨晚和他吵了一架便消失了,之后找了許多地方都不見蹤影,想著有沒有可能是回到您這里”
傅又馳
郁秋心中如臨大敵,昨晚這變態要對他做的事情他可是一點都沒忘記呢,郁秋竭力靠著池雪燼,拼命地沖他擺著腦袋表示讓他盡快地搪塞過去。
這倒是讓池雪燼沒來由地多了點興致,常年被埋在黑暗里的日子太苦了,他總得找了樂子消解一下,于是又端起那清冷面孔微微一笑“進來。”
可惡
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郁秋將自己縮成團努力藏在池雪燼的身后,室內放置了一扇巨大的屏風,完全地將內室的模樣給阻擋得不見分毫。
傅又馳踱步闖了進來,他在外面倒是時刻秉持著風度翩翩的氣質,溫潤有禮,倒是看不出一點關上房門后的變態勁。
“大人,打攪了。”傅又馳對他保持著應有的尊重,微微行了一禮后才說起了正事。
“我的那位朋友昨晚跑出去時,身體并不舒服,這地方毒蟲蛇蟻巨多,如果他不慎在某個偏僻的地方被咬上一口,可能性命擔憂,所以請原諒我一時心急,才膽敢上前打擾。”
他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實在是挑不出什么刺,池雪燼指尖輕輕摩挲著手里的小刀,面無表情的臉卻說出和風細雨的話“所以你是覺得,你的朋友藏身躲在我的殿宇里面嗎”
傅又馳抬頭,視線穿過那層薄薄的山水屏風,里面依稀顯現出池雪燼端坐挺直的輪廓。
他覷著眼認認真真分辨著,然后忽地說道“我這朋友,性格向來膽怯羸弱,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就會像菟絲子一樣纏著別人尋求幫助。”
郁秋在屏風后聽得恨不得將牙齒一口嚼碎,真不知道在傅又馳心里,原來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膽小玩意兒。
“昨晚并未下雨,泥土路上的痕跡還完好無損地保留著,腳印顯示我這位朋友從吊腳樓出來后,便馬不停蹄地往山上跑”
該死。
傅又馳究竟想做什么
他不認為這黑心眼的家伙會真心實意地找回自己,保不準是打算將他帶回去后,又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作踐自己,如此認真一想,反而池雪燼這里才是最安全不過的。
而且他現在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真被池雪燼借機送走了,以后再想盡辦法接近他豈不更難,到時候不久功虧一簣
這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情郁秋可不愿做。
郁秋眼波流轉,狡猾的心思自以為藏得很好,可落在池雪燼眼里卻是一副全然被寫在臉上的笨樣。他手指漫不經意地輕點幾下,裝作一副慢慢回想的姿態,余光凝著幾分邪氣看著郁秋,少頃便回話“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
池雪燼恍若沒有瞧見郁秋眼底的焦急,他濃密的長睫垂下掩住那股玩味,慢條斯理地繼續說“昨晚他的確是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