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指責起來完全是毫無根據的,倒是把郁秋指摘得委屈漣漣,他哪會勾引什么人呀,如果他真會就不會這樣委曲求全了。
郁秋嘴唇被咬破了皮滲出血絲,雖說并不重可他還是覺得疼。
先前他將池雪燼捆著,事情大多盡掌控在郁秋手里,可現在卻是風水輪流轉,輪到他倒霉的時候也只敢小聲不露痕跡地抱怨,“我總覺得您跟昨天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他這話說得是半真半假,多半是為了故意惹對方心疼的,誰知池雪燼不僅沒收斂,反而將郁秋的手腕攥得更緊,一雙并不多情的桃花眼卻袒露出幾分笑,好似方才對郁秋冷嘲熱諷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哦”他高挑著眉,用指腹將郁秋唇上那點血漬抹干凈,饒有興致問“那你說說,是昨天的好,還是今天的好”
真是有病。
都是一個人有什么可好討論的。
不過這些上不得臺面的話郁秋只敢在心里腹誹,嘴上說出的話滴水不漏,腆著一張臉說都好,把各種奉承的話都說了一個遍。結果池雪燼聽見后反而臉色淺淡起來,不達眼底的笑意收斂,又恢復往常那種高深莫測可望不可即的樣子。
郁秋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哪一句話惹到他了,腦袋仔細回想一番后趕緊將臉貼到池雪燼面前,“我和他真沒什么關系,如果當真和他不清不楚的,早就跟他走了是不是”
池雪燼盯著湊到自己跟前的臉蛋,突然伸手在十分有彈性的頰側掐了掐,疼得郁秋開始叫后這才滿意地收回手,陰戾的眼卻讓郁秋心口一陣狂跳,面相不善地道“誰知道你留在這里,是不是別有目的呢”
他話說得分外委婉,卻還是讓郁秋沒來由地一陣心虛。
可昨晚過后兩人的關系多多少少與先前不一樣,說話不免夾帶著些許親昵,郁秋一把將人抱住,語氣老實巴交,“可是我就是想要,您不是也不愿意給嗎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做多了倒也沒意思。”
語氣、措辭、表情、動作,無一不透露著算計和狡獪。
池雪燼將一切盡收眼底,也沒推開郁秋黏人的動作,不急不緩地說“可是我如果說我改變主意了呢”
冷冷淡淡的語氣不似作假,瞬間把郁秋高興壞了,他說話斷續結巴“你、你說真的嗎”
“嗯。”
郁秋欣喜不以言表,就當他激動地差點忘記說什么時,池雪燼及時地潑了一盆冷水,“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
郁秋木訥地舔了舔唇,“什么意思”
池雪燼“世間東西有得必有舍,沒有什么道理是好處全給你受著,卻是一點代價都不付的。”
他注視著郁秋狐疑遲緩的臉色,胸口不禁失笑,向來喜歡玩著些手段從別人手里誆騙利益,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呢。
于是在郁秋逐漸沉重的神色下,池雪燼隨身拿出一件類似煙壺一般的物件,他將東西放在郁秋的面前,“如果你真想如愿的話,就打開里面的東西,然后”
這張妖治到面若神祇的臉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漂亮的嘴唇一張一合,繼續說道“吃了它。”
說著池雪燼單手將蓋子掀開,里面露出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黑丸,它安靜地躺在里面仿佛一件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