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郁秋越發疑神疑鬼的視線下,孤魂野鬼似的低頭在周圍尋找,等終于找到一塊稱手如意的石塊后,當著郁秋詫異的面將自己的腳砸得稀巴爛,他力氣健碩,濕熱的鮮血直接噴涌濺了郁秋一臉。
而瞿楓一邊痛著,一邊對郁秋失神地說,“現在,你開心一點了嗎”
不夠。
還遠遠不夠。
一條腿怎么能夠將當日成百上千的屈辱討還回來呢而且他的一條腿能跟自己的一樣嗎
郁秋忽地撩起自己的褲管看了兩眼,本應該留有疤痕的地方被池雪燼處理得干凈毫無瑕疵,郁秋垂下纖細的眼睫,單純地想他的也配和自己比嗎
郁秋身形隱秘地來到樓上,從張開的窗戶縫隙里不難看出溫苗的氣色分外地好,白里透紅,那點喪失殆盡的血色倒是被人一點一滴給補回來了。
你看,有人就如此的好命,明明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卻偏偏還覬覦別人手中微不足道的物品。
他悒郁的眼神過于地直白和,很快便讓溫苗發現了他的存在,周圍并無旁人,溫苗那套溫善的表面十分合理地拆下來,夾槍帶棍地道“腿好全了嗎就四處亂跑,小心日后留下后遺癥成為一個只會跛著腿走路的丑瘸子。”
他所用到的詞匯目的和攻擊性極強,侮辱性質不言而喻,可郁秋這次倒是不和他計較,臉上毫無動怒的跡象,絲毫沒有因為溫苗的話而受到影響。
罵吧,狠狠地罵吧,待會兒可有你好受的。
郁秋內心妄自竊喜著,正要不動聲色地將口袋里的蠱罐放出來時,手一頓,反而將罐蓋合上了。
他反悔了,這樣根本就折磨不了他,郁秋純真的眼珠里透露出狡黠的光,他一定要讓溫苗清醒地受著罪,要讓他嘗一嘗痛苦的滋味。
郁秋倏然上前一把將溫苗撲到在地,他雙手兇猛抓著對方的肩膀,指甲快要掐進肉里,疼得溫苗破口大罵,“你干什么發什么瘋快點放開我”
郁秋拼死想將溫苗按在地面上,奈何他卻沒料到自己力氣并不大,兩人竭力全力斗爭一番后,郁秋被溫苗遽烈推開,倒是讓他暫時獲得幾分鐘的喘息時間。
“瞿楓”郁秋見狀立即朝外面吼了一聲。
頃刻間一道血影殺了進來,溫苗根本來不及掙扎便被來人用臂膀惡狠狠地擒住,他腦袋哐當一下砸在堅硬的地面上,硬是疼得溫苗眼淚快要沁出來。
待他看清幫兇是誰后,咒罵從他的嘴邊脫口而出,“瞿楓你知道你現在在干什么嗎你居然幫著他你你的腿怎么了”
瞿楓舔了舔嘴唇,雙眼閃射出一種奇特灼熱的光芒,目不轉睛地朝郁秋看著,在發現郁秋勾著唇沖自己微笑時,他禁錮住溫苗的雙臂更加用力了,因此瞿楓面露慚愧地對著溫苗,輕聲道“對不起。”
溫苗被氣得臉色漲紅,脖間青筋暴露,朝著郁秋歇斯底里,“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郁秋滿不在意地在溫苗面前蹲下來,大言不慚地告訴他,“沒做什么呀。”
他分給瞿楓那條鮮血浸透扭曲的腿一點視線,笑吟吟的目光重新看向面露不甘的溫苗,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態,“哦,原來你是指他這條腿啊,那你可真誤會我了,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呢。”
“不過呢,他勉強也算是一個愧疚心極強的人呢,一聽說我當時因為腿傷被折磨得死去活來,頓時心生慚愧得將自己的腳給砸傷了呢。”
郁秋說得口干舌燥,不禁舔了舔嘴皮,大發慈悲地贊揚自己“如果不是我及時地將他攔住了,說不定他的腳早就被砸得骨肉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