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雨忽地墜在郁秋的臉頰上,絲絲撥涼,郁秋揚起腦袋看了眼天空,面帶算計不知想到什么忽地對傅又馳說,“既然你這么喜歡在這個地方蹲守,那你就在這個地方待一晚上算了,你不是說你喜歡不對,你不是說你愛我嗎如果你真的愛我,那我說的話你應該會聽的吧”
郁秋余光瞥了眼黑云低垂的天,眼看即將降落暴雨的天色,心中頓時樂不可支,要是傅又馳在這里淋上一晚上的話,就算不死也會生一場大病的吧
“那你呢你要去干什么難道你要去找他嗎”傅又馳不依不饒地黏著郁秋,“小秋你要知道,他那樣的人并不如表面那樣溫善。”
就連稱呼也換成這種黏膩膩的叫法。
呵。
自己才不會聽他的呢,就算池雪燼真的不堪,也比他好。
而且,他對池雪燼,勢在必得。
雨聲如絲竹悅耳,從檐角邊成珠連串地蜿蜒而下;暴雨如注,不到片刻之間就將整座山頂都摧殘得濕漉一片,雨水潮濕的氣息隨著冷風呼嘯吹至每一個角落。
而偌大的殿內確是明亮又暖和,池雪燼正一襲暗色衣裳圍爐而坐,焚香對弈。
直到風隨著來人的推開嘯至殿內,并不太輕柔地吹拂著池雪燼的衣袖。來人衣服盡濕,里面的潔白襯衫也完全濕透了,隱約露出一抹勾人的肉色。
池雪燼沒有朝門口的方向看上一眼,只露出一張寡情冷薄的側臉給人看,他蒼白的指節玩弄著那顆光滑圓潤的黑棋,等寒風將青年吹得直打冷顫時,池雪燼這才將手里的黑棋扔進棋子罐里。
“看來是玩夠了。”池雪燼慵懶地支頤著,目光散逸地投射在因為冰冷而不停哆嗦的郁秋身上,語調意味深長“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郁秋費勁地將門合上,渾身上下濕漉漉地垮著水,濕透的鞋底更是溢出一股冷意,凍得郁秋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音。
郁秋五官都擠在一起委屈地抱怨著,“我沒有我只是被他們纏住了。”
他每走一步,地面上便拓出濕痕和水印,一連串的蔓延至池雪燼身邊。
郁秋可憐巴巴地將本就冷透的衣服攏在一起,十分費勁地取暖,骨白的手掌不停地揉搓著想汲取一丁點溫度,奈何寒意侵襲了郁秋的全身,無論他怎樣做都保不了一點暖。
而他這副可憐樣也根本沒人心疼,只能凄凄慘慘地縮在池雪燼腳邊,好似這樣才能暖和一點。而池雪燼卻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再也沒有給予自己任何眼色。
“您都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惡,故意在山腳下等著我,盡對我說一些羞辱至極的話,如果不是因為我跑得快,他們說不定都要對我動手。”郁秋忿恨不平地講著,宛若自己當真親身經歷過一遍似的。
他看出來池雪燼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鬼話,咬著唇將自己襯衫扣子忙不迭地解開,利落地往外面一翻,漂亮有致的鎖骨處便裸露出兩處猶如被嘬紅的痕跡,“您看”
池雪燼偏了偏腦袋,陰戾的眼淡薄地在他臉上逡視,不知是否早已看透郁秋奸詐的把戲,亦或是其他,反應比往常淺淡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