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被她撞得往身體一側,把只攔腰咬斷了的酸橘子咽下去,說“雪地里穿白色,是怕別人能及時發現,死得不夠快”
翟忍冬話說得直接難聽。
黎婧聞言一愣,快速扭頭看向紀硯清。
她臉上的笑容果然沒有了。
不過翟忍冬的話其實沒錯,他們這兒的冬天很長,路況差,一個村離一個村幾十公里都是近的,真不小心翻哪個溝里爬不上來了,穿白色等于等死。
爐邊的氛圍一時緊張。
黎婧謹慎地評估半晌,最終選擇屈服于羽絨服的溫暖。她憤憤地踢翟忍冬一腳,說“你這純粹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嫌紀小姐沒送你禮物吧有本事把橘子放下,那個也是紀小姐,唉,買的,你真不吃了”
黎婧盯著起身離開的翟忍冬,懷疑自己話是不是說過了。
劉姐氣地瞪黎婧一眼,急忙去拉翟忍冬“忍冬,坐會兒再走嘛,難得今天人齊。”
翟忍冬說“有點困,你們繼續。”
翟忍冬轉頭說話的時候,劉姐看到了她眼底的紅血絲,頓時心疼不已“行,行,那你快上去休息吧”
翟忍冬“嗯。”
翟忍冬頂著一眾人的目光往樓梯方向走。
半路像是想到了什么,回頭朝黎婧勾勾手指。
黎婧剛犯了錯,不敢繼續惹事,趕緊跑過來說“老板,什么指示”
翟忍冬聲音很低,爐邊的人聽不到,各自吃著喝著聊了起來。
紀硯清沒參與,她一整晚都只是笑看著眾人,有話題落自己身上了答一句,沒有就安靜地喝茶。
酒是劉姐她們的。
她在河邊吹冷風太久,本來就干疼的喉嚨現在已經吞咽困難,經不起酒精刺激。
沉默被溫暖的爐火烘烤著,滋生睡意。
紀硯清半放空的視線看到翟忍冬放回來那半個橘子被烤得發干時,始終挺直的脊背動了一下,放下茶杯說“謝謝你們陪我過生日,今天很開心,我就不繼續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有機會再聚。”
紀硯清起身離開,回到房間后草草洗了個澡,上床休息。
這一晚的風明明小了,她卻有種更冷的感覺,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不住發抖,頭也昏昏沉沉的,一會兒聽到敲門聲,一會兒是匆促的腳步,一會兒又是壓低的人聲。
這些動靜對應著一張統一的臉駱緒紀硯清現在最厭惡的人,所以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光是“滾”就說了好幾個。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一片昏黃的燈光驟然從走廊灑進來。
紀硯清渾身一抖,立刻從沉睡里驚醒。她強撐著睜眼,就見一道高瘦的黑影正快步朝床邊走。
盜竊強奸
這兒真是家黑店
紀硯清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黑影就已經逼到床邊,迅速掀開被子,冰涼手掌掐著她的肩膀把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紀硯清心底發寒,各種畫面在腦子里沖撞。
她本能掙扎。
這時候,多年跳舞練就的一身柔軟筋骨和舞臺意外應急經驗就顯得尤為重要,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腰被死死禁錮,下身完全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全力扭轉上身。
手能觸到對方,她才可能找到機會打破困局。
黑影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她剛轉過來一半,對方就伸手去夠她的肩,想她把她壓回去。
紀硯清靈活地向后壓肩,躲開那只手,卻不想動作幅度過大,引得對方身形不穩,下意識壓手支撐。
下一秒,紀硯清感到胸口一沉,黑影撐過來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動作有剎那停頓。
紀硯清來不及思考停頓的緣由,趁機用盡全力反手一甩。
“啪”
身后傳來一身清晰的悶哼,那只原本只是撐在紀硯清胸脯上的手掌因為疼痛做了個本能的收攏動作,把她不過分飽滿但足夠柔軟的左胸握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