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嗯。”
牌子、型號,連盒子上貼著的顏色標簽雪銀色,都和紀硯清那晚送她的一樣,錯不了,但
明知道外面可能不安全,為什么還要冒險跑出來再買一個
翟忍冬握了一下已經沒有知覺的手,把盒子從雪里刨出來,看著雪坡邊快被蓋住的痕跡說“應該從這兒滑下去了。”
辛明萱“下面是什么”
辛明萱拿高強光手電往下照。
翟忍冬說“鐵軌,橫穿這兒,通到城里。”
話落,翟忍冬已經大步走到車邊,她把護目鏡和后排用毯子蓋著的羽絨服放在一起,回頭提醒辛明萱“前面的山路彎道多,開慢一點。”
讓她慢一點,自己不知道
辛明萱看著又一次因為急轉彎,半個車輪滑出山崖的翟忍冬,沖剛接通的電話疾聲大罵“翟忍冬,你他媽不要命了”
翟忍冬緊握方向盤,筆直地看著前方“我有分寸。”
“有個屁的分寸剛那個彎再拐猛一點,你連人帶車全都得翻下去”
“沒下去。”
“”
辛明萱死死抓著方向盤,成功開過下一個彎道了,才敢松口氣繼續說話“報警吧。”
翟忍冬說“時間沒到,報警不會有人受理。”
“那就等時間到”
“到了她會凍死在雪地里。”
車身急速從帶刺的灌木里擦過,傳來尖銳刺耳的聲音。
翟忍冬下頜被伸進來的干樹枝刮破,快速看了眼因為疼痛控制不住發抖的左手。她握了一下方向盤,繼續踩油門加速。
辛明萱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翟忍冬,氣得口不擇言“凍死了那是她的命,關你什么事”
翟忍冬“”
聽筒里長久沉默,只剩呼呼風聲。
很久,翟忍冬的聲音才再次傳來“她是我店里的人。”
辛明萱低聲罵了一句,竭力克制著脾氣“多叫幾個人一起找總可以吧鎮上的人你都熟,打電話”
“不能叫。”翟忍冬打斷。
“為什么”
“不管有沒有事,傳出去都對她的名聲不好。”
翟忍冬看著雪夜里崎嶇的山道說“她和我們這種無聲無臭的人不一樣,得干干凈凈活著。”
辛明萱氣得直接掛了電話。
掛完還得咬牙跟上。
到坡下要繞過一整條山路。
順利開出來的剎那,翟忍冬感到整個手臂都在發麻,不確定是凍得,還是持續用力繃得。她關了副駕的車窗,順著緊挨鐵軌的路往前找。
山下狂風肆虐,暴雪持續從車窗涌進來,抽打著翟忍冬的臉。
很快,她經過紀硯清可能滑下來的地方,地上隱隱約約的腳印變成了兩串,其中一串很明顯來自于男性。
翟忍冬盯著車燈下的雪地,青紫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下一秒,她猛打方向盤,車從路上拐下來軋著鐵道旁邊的碎石。
碎石擠壓發出另人不適的摩擦。
翟忍冬像是沒有聽見,筆直目光盯看著前方。
開出近百米,翟忍冬終于在不斷往前推的車燈中看到了躺在鐵軌上的人,她總是服帖的衣服這會兒很亂,包和包里的東西零零散散分布在碎石雪地上,刺亮的遠光燈照過去很久,她才像是有了轉頭看過來的力氣dashdash臉白得沒有血色,凌亂發絲貼著紅唇。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