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頓聽完這些荒唐事,眉頭死死的皺起。
他實在是不理解蘇父蘇母的想法,不論是無視蘇念的音樂天賦,逼著蘇念去念最不擅長的金融管理,還是他們對念念的態度。
在他看來,蘇念懂事乖巧,學習認真專注,音樂天賦高,長得又這么可愛漂亮,怎么在他們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氣得用英語輕聲罵了幾句臟話,之后才收斂下怒火,看向蘇念說道“所以,念念你是打算大學期間找個兼職,再也不花蘇家的錢了嗎”
“嗯。”蘇念點了點頭,說道“我快成年了,我想試試自己養活自己,等畢業了再努力賺錢,回報他們的養育之恩。”
“那這樣正好”埃爾頓說,“我正打算在s市安頓下來,好好編我的下一首新曲。念念,你的天賦高,來當我的助理吧每個月我給你開四千,你看夠嗎”
蘇念被這四千的兼職費給砸懵了。
雖然他從小在蘇家長大,但蘇父蘇母卻一直限制著他的零花錢,生怕他零花錢多了,就像那些紈绔一樣天天不務正業。
再加上,蘇念之前也在一些招聘軟件上看過相關的招聘,一個學生兼職,老板愿意給他按時薪13塊算就已經很好了,更多的是,一個月才一千多塊兩千的。
現在這四千塊一出來,蘇念險些被砸暈。
他連忙擺手拒絕“不行,老師,這太多了,我不值這么多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埃爾頓就打斷了他。
埃爾頓滿臉都寫著認真“念念,你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小提琴手,用不了幾年,你一定會在音樂界出名,這四千我還覺得給少了呢。”
見蘇念還要拒絕,埃爾頓又說“念念,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再說了,我還想著等你畢業把你招進我的樂團呢,你要是真覺得受之有愧,那你答應我,等你畢業了,不管是哪個樂團招你,你都不許應下,一定要來我的樂團,給我當小提琴主手,如何”
蘇念的眼眶有些紅,他垂下頭藏住發紅的眼眶,努力眨去眼中的淚意,點頭說道“嗯,老師,我會努力的,謝謝您。”
埃爾頓頓時喜笑顏開,他看了時間,又說道“念念,時間不早了,季主任這次請我來,還給了張免費飯卡,走,老師請你去吃頓好的。許久沒有吃你們華國菜了,饞死我了。”
埃爾頓是個老吃貨,來之前就向季主任打聽了哪個食堂哪個窗口的菜好吃,說完拉著蘇念就興沖沖地走了。
蘇念沒有拒絕,他跟著埃爾頓一起打飯吃飯,感覺到了久違的安定與輕松。
吃完了飯,埃爾頓還有事,沒有多留,跟蘇念告別后便走了。
走之前還囑咐蘇念,音樂方面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找他。
蘇念點頭應下,目送著埃爾頓開著車離開了s大,自己則是坐著公車,重新去到綜合樓踩點教室。
路上還遇到了不少正在練琴的同學,蘇念看他們練得認真,沒有打擾,只偶爾停下傾聽。
等到踩點結束,蘇念的手也有些癢,他查看了下申請琴房的規則,發現保送生跟旁聽生也可以憑借身份證申請后,終于按捺不住,拿著身份證也申請了一間小提琴房。
自從兩年前埃爾頓辭職后,蘇父蘇母就沒有再為蘇念請小提琴老師,而是把課程時間替換成了高數課,后來蘇玨回來了,他的課都變成蘇玨去上,就更加沒有摸過小提琴。
剛一上手時,蘇念還有些手生,但練了會兒指法后,手感又重新回來了。
手上練著練著,很快曲調就變成了蘇念最熟悉的曲子,四季春。
他拉的曲調清澈而溫柔,如同流水化開冰川潺潺而去,又像是風將鳥雀在樹梢的爭鳴聲傳來,也像是主人在看靈巧的貓咪逗弄爪下的玩具嬉戲。
溫柔而有力,清澈又綿長。
一曲畢,蘇念感覺脖頸下頜與指間都傳來了細微的麻癢感,但他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被口罩遮住的臉下揚起了個笑臉,將琴小心的放好,轉過身時,卻對上了門板玻璃上的無數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