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的身體頓時一僵。
外面的人卻因為他的轉身,紛紛表情激動的對他瘋狂點頭,豎起大拇指。
琴房的隔音不算多好,學生們練琴時,樂聲總會小小地穿過門縫,在走廊上小聲回蕩。
正好今天是周日,來往在琴房練習的音樂生只多不少,因此,當他們聽到情緒如此飽滿動人的曲子時,一個個都忍不住扒著門板聽,邊聽邊猜曲名邊學。
慢慢地就聚集出了一大群聽眾。
蘇念尷尬得耳朵全紅了,如果可以的話,蘇念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他傻站了好一會兒,腦子才想出了應對措施,抬起手僵硬地對他們揮了揮,又鞠了鞠躬表示感謝。
似乎是看出了蘇念的無措尷尬,門外的音樂系學生們又一次對著蘇念豎起大拇指后,就一個個散了。
蘇念看著人影消失干凈后,蹲下身抱著頭,尷尬得直揪自己頭發。
但等那股尷尬勁兒過去后,蘇念又覺得有些開心。
他伸手掏出自己的小桃木牌,將臉貼在上面,無聲地傻笑起來。
接下來的四天里,蘇念按照自己的課表上著自己選的旁聽課。
上到經管系時,雖然已經是下學期的內容,自己也沒有課本,但老師的講課水準很好,蘇念覺得自己也囫圇聽懂了些,對課程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上到音樂系時,蘇念已經盡量低調了,每天都戴著口罩,但還是被那天圍觀的幾個同學眼尖的認了出來,過來找蘇念搭話。
一能跟對方搭上話,幾位同學頓時暴露出了社交恐怖分子的本性,不止加到了蘇念的聯系方式,還邀請蘇念一起做練琴搭子。
幾人邊說時還一邊夸他琴技好,把蘇念夸成了朵紅蘑菇,最后只好軟軟地答應了下來。
四天的時間在課程與練琴中飛速遠去,當課程表上到最后一天時,蘇念還有些恍惚,只覺得剛踏入s大的日子似乎還在昨天。
蘇念離校的前一天晚上,幾名練琴搭子還給蘇念辦了踐行宴,要蘇念下學期開學后一定要來找他們一起練琴。
蘇念彎著眼睛,笑盈盈地應了下來。
這一笑,本來還沉浸在離別愁緒的幾人都愣住了。
一名學姐捂著自己的臉對蘇念說道“太犯規了,要不是知道你不談姐弟戀,我都以為你在釣我了嗚嗚嗚。”
其余人這才回過神來,笑著打趣那位學姐。
這場宴席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散了。
第二日,蘇念拖著行李箱離開了s大。
在踏出s大校門時,蘇念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臨走前陳黛對他說的話。
陳黛說“蘇念,去了s大最好就別回來了。”
他回過頭看向s大的校門,心想,他也想再也不回去,可惜他還要繼續上高三的課,等考完期末考拿畢業證。
沒有這本畢業證,s大不會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