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岑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現實在怪異,卻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想知道霍章柏和章熒的關系,卻又不肯好好問,一開口就是濃濃的醋意,“你相親還順利嗎”
霍章柏沒答,只是同樣反問了一句,“你很在意嗎”
應岑不知他是不是在影射自己的那個回答,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道:“今天那句話并非我本意,你別生氣。”
霍章柏聞言笑了一下,“我沒生氣。”
“沒生氣”應岑聽到這句話只覺得一時間心緒翻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難過還是該開心。
“你本來就不應該喜歡我。”霍章柏繼續道。
雖然霍章柏很多次都表示過他對自己并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然而都沒有這一次讓應岑來的難過。
他的語氣這么認真,讓應岑覺得一直以來真的只是他在自作多情。
“你”應岑本有許多話要問,然而事到如今竟不知該問什么。
他想了許久,還是不相信霍章柏只是單純幫他,因此拼命抓住曾經的那些蛛絲馬跡想要證明。
“我才不喜歡你,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去年生日宴為什么要送我那么貴重的珠寶”
“生日禮物。”
“只是生日禮物”對于應岑來說,一切皆因那套珠寶而起,因此他還是有些不死心。
“是。”霍章柏毫不猶豫地回道,“只是生日禮物。”
“這樣啊”應岑喃喃道。
其實還有很多問題,但似乎沒必要再繼續問下去。
霍章柏的態度已經很明確,真的是他會錯意了。
他好像真的不喜歡自己。
應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間,又是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只知道這一晚睡得并不好,昏昏沉沉中夢到了曾經的許多事。
他一會兒夢到去年生日宴上霍章柏送自己禮物時他的不以為意,一會兒夢到霍章柏和章熒一起走出去時的背影,一會兒夢到霍章柏對他說只是生日禮物而已。
不知是不是屋里太熱的緣故,應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汗浸透。
他坐在床上怔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去洗澡換了身衣服。
之后的幾天他沒再去找過霍章柏,像是在刻意回避,只是還沒等他回避多久便到了開學的日期。
這些日子過得昏沉,室友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紛紛問他怎么了
應岑往日里并不是什么藏得住事的性格,但這件事卻誰也沒說,只是全都憋在了心里。
大概是心里有事的緣故,開學還沒幾天他就再次病倒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斷斷續續地發燒,因此應岑也沒去醫院,只是自己找了點退燒的藥吃下,然后昏天黑地睡了過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在醒來的間隙看到窗外的天色暗了又明。
本以為多睡睡覺就會好,然而這日睡著睡著渾身又滾燙了起來,嗓子又干又疼。
他有些艱難地想要爬起來喝口水,然而卻怎么也睜不開眼睛。
不知掙扎了多久,滾燙的額頭突然傳來一陣涼意。
這對于此時的應岑來說無異于沙漠中的旅人見到了水,于是連忙尋著那片涼意靠了過去。
大腦因為生病而遲鈍了許多,所以應岑過了許久才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一般睜開眼睛。
然后就見自己的臉緊緊地貼著一個人的手。
他慢慢抬起頭,然后看見了一只很好看的手,手掌白皙修長,指骨分明,像是展柜里上好的玉器,手腕的線條優美流暢,隱沒在襯衫的袖口里。
這是
應岑抬起昏昏沉沉的腦袋繼續向上看去。
然后看見了一道多日未見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