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瓦塞爾比起其他的乘客,實力確實強上不少,但于薛千星而言,這些生命體的生命光輝在他感知里都猶如螢火,他很難去分辨哪一簇螢火更亮。
神念久久停留在瓦塞爾的身上,讓瓦塞爾的心臟急速跳動。瓦塞爾的生命層次并不能讓他直接察覺到薛千星的存在,但他的直覺、他的本能在告知他答案。
這是神的特別關照。
瓦塞爾感受到的那種本能是一股深刻而神秘的力量,它超越了理智,直接刺激著他的靈魂深處。在他順著本能朝著神啟之地飛行的過程中,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不僅僅是瓦塞爾,現在所有停留在蟲族祖地的生靈都若有所感。
與大多數種族不一樣,在蟲族社會中,蟲族個體之間存在一種特殊的共感,這種共感不同于一般種族之間的聯系。每個蟲族個體都有獨立的思維,但在它們個體的意志之上,存在著蟲母的主領。蟲母是蟲族社會的中樞,擁有對整個群體的控制和引導能力。
這也是蟲族能在戰場上無往不勝的一個原因,在某種意義上,它們又秉承著同一種意志。
所以此刻,薛千星對瓦塞爾的特別注視不僅僅是瓦塞爾有所感知,這種超越的靈魂共鳴傳遞給了每一只蟲。
瓦塞爾感覺自己仿佛被某種神圣的呼喚所引導,一種來自宇宙深處的聲音在他心靈深處回響。
這是宇宙中至高層次存在的注視。
“我好像感知到了殿下。”蟲族圣殿里一直半睡只保持著基本生理反應的蟲母費力睜開眼。
潘塔西亞
呢喃的語調與潘塔西亞記憶中幾乎一致,這股呼喚并非來自外界的聲音,而更像是她記憶中自始至終都存在的一種存在,一位超越時間和空間的神祇。
從第一代蟲母開始,每一位蟲母的名字都是潘塔西亞,而隨著名字一起傳承下來的,還有本宇宙紀初神靈的事跡。
這其實是潘塔西亞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呼喚,但她似乎早已熟悉這個聲音,就像是傳承記憶中神圣光輝的一部分。
潘塔西亞臉上的六對復眼同時眨了眨,然后臃腫龐大的身軀爬出宮殿,她隱約間仿佛能夠看見那個光輝,它是宇宙的縮影,是萬物生靈的源頭。
久未挪動,潘塔西亞對于肢體的控制有些力不從心,她的巨大身軀微微低下,翅膀輕輕顫動,體現出一種敬畏和虔誠。然而,久久之間,卻未能聽到神的下一步指令,只有蟲群間各種個體的嘈雜。
“瓦塞爾”潘塔西亞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做出了下一步選擇,她的手指放在眉心,與此同時,瓦塞爾的動作停滯了一瞬。
下一秒,潘塔西亞眸中異光閃過,她放下手,喃喃自語“我知道了。”
神啟之地的傳說雖然在星網廣泛流傳,但大多數前往朝圣都是無功而返。
神啟星雖然有著大概位標,但真的空間躍遷到位標,卻未必能抵達,仿若海市蜃樓,能看見卻永遠無法真實觸碰。
這也是傳說未絕一個原因。
現在潘塔西亞可以以瓦塞爾為標,空間躍遷到達。盡管不能真的確認神是否再次回歸,但現在宇宙算不得太平,蟲族作為神的第一衛隊自然得率先前往神的身旁進行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