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算來,紀家雖然家大業大,但大多都是旁支。
現在紀家真正和紀旻有血緣關系的人,也只有這個姑姑了。
紀旻神色平淡,只道“告訴李家,趕不上可以不用來。”
助理應聲。
想了想又
道“監獄里那位又要求和您通話。”
這次紀旻笑了一下,但沒說什么。
助理知道他的意思。
只是傳達一句“前幾天獄警那邊聯系我,說是他的腿斷了。這次他要聯系您,估計也是因為這件事。”
“這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一切走流程就是。”紀旻道。
他語氣太平靜了,平靜得讓助理剛剛看到吻痕時升起的調侃心思盡散。
當年紀家奪權,鬧得腥風血雨。
紀旻被人背后捅刀,年紀輕輕便坐了輪椅。
但在他之后,紀旻也只是將給他車子動手腳的私生子弟弟送進去而已。
這么多年,并沒有額外的為難。
但誰知道這幾年后了,那人待在里面,腿卻突然斷了。
助理心想,應該是踩縫紉機時不小心出了意外吧。
紀旻又安排了些事情,助理便離開了。
陸燃在旁邊聽得云里霧里。
但他對一些事情很敏銳,便看向紀旻,問“你和你姑姑感情不好嗎”
“一般吧。”紀旻說。
陸燃想了想,換了另一種問的方式。
他彎下腰仔細去看紀旻的眼睛,又問“他們欺負你嗎”
紀旻一愣,隨后便有些哭笑不得。
“沒人欺負我。”他扭頭看向少年,“倒是有人天天氣得我要死。”
“誰啊”陸燃問。
他這問的太坦然了。
坦然到紀旻都無語了好半晌。
很好,看來這小子是真沒意識到自己有多氣人。
紀旻的生日宴很快便到了。
前一天,陸燃還摩拳擦掌想趁機搞個大的,好好推進一下自己的“工作”。
但紀旻生日當天,他卻睡過頭了。
院子里已經布置好了。
紀旻吃完早餐,遲遲沒等到陸燃下來。
他上樓,遙控著輪椅往陸燃的房間走。
陸燃來住了有一段時間了。
但除了讓凱米勒醫生過來的那次以外,紀旻卻沒有再來過。
他們住在同一層。
但卻居于兩側。
中間的樓梯和電梯井,像是一條楚河漢界。
又像是某個男人心里自己畫的一條線,從來不去踩。
至少在晚上是這樣。
現在紀旻遙控著輪椅往前走。
走廊有點暗,他便讓人把走廊的窗簾都拉開。
等大片大片的陽光照進來,徹底讓所有黑暗都無處遁形。
他才朝陸燃的房間走過去。
紀旻問身邊的陳管家“昨晚他幾點回來的”
“凌晨兩點鐘左右。”陳管家說。
紀旻皺了皺眉“他們學校怎么回事,怎么能讓人在實驗室待那么久”
說著,兩人來到陸燃門前。
紀旻抬手便敲了敲門。
但隨著他的動作,門直接被敲開了一條縫。
男人頓時愣在門外。
半晌,才又看向陳管家,問“他睡覺不關門”
陳管家朝他聳聳肩。
紀旻便這樣停在了門外。
抬手捏了下眉頭,又去朝陳管家抱怨“他怎么能不關門”
“可能是昨晚回來太累了。”陳管家敷衍道。
心想,也只有你平時那么在意人家小孩晚上門鎖沒鎖。
“他里面臥室的門肯定鎖了。”紀旻說。
結果他剛推門進去,就見里面臥室的門干脆大敞著。
離老遠都能看到少年趴在床上的樣子。
紀旻“”
他深吸口氣,突然有些不甘心。
這小子也太沒心沒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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