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練功勤勉,身手也就比普通人強上那么一丁點,再有武器傍身,不至于被沒名沒姓的宵小隨意欺凌罷了。
對上日日刀口舔血的暗衛和江湖人,她毫無勝算,若非手中有個蕭佑,早就被打得一口氣不剩了。
蕭佑傷得不輕,還似個登徒子般碰扶月的手,說起兒時的救命之恩。
他看不到扶月面上表情,自然也不知道當他說出等邊關月一死,林國就亡了時,狠狠觸及扶月兩塊逆鱗。
扶月的刀抽出來了,蕭佑未來得及高興,就見對面的暗衛搭箭拉弓只聽利器沒入血肉中的悶響,蕭佑表情凝固,堪稱呆滯地回頭一看。
扶月那把刀不是要挪開,是要重新插進他的心口。
暗衛在救他。
射出的箭釘入了小殿下那條嬌生慣養的手臂,穩穩當當卡進了骨頭中,仿佛還能聽見鮮血繞著鐵制箭頭潺潺流動的聲音。
“扶”
月字被眼前飛濺的鮮血死死堵在喉嚨里,他眼睜睜看著扶月一擊不成忍痛換只手刺他,被遠處的暗衛射中好幾箭。
最終身子一偏,歪下了懸崖。
明婳帶回的不是重傷的小殿下,而是一具尸首。
山風凜冽,早已將扶月吹冷了,身上溫度與崖底山石無異。它面目全非,五官辨不清男女,淡綠長衫被碎石樹枝刮破,血與灰包裹著肉與骨頭。
系統女主已無生命特征,正在重新尋找下一位女主。
楚纖
系統咳咳咳,這個世界的男主光環比女主強大一點
楚纖好,明白了。
系統還偏要得意地補充一句宿主的血不能活死人哦,但是積分商店的
楚纖任由它說著,淺淡眼眸不曾從那張血肉模糊、猙獰可怖的臉上挪開分毫。
半晌,掩在袖中的手緩緩抬起,在那亂糟糟的發間輕撫。
她不像在摸一具沒了生機、沒了靈魂的尸體,像是在摸新買的、上好的綢緞,這樣仔細、這樣心疼。
蘭枻與沙棠跪在身后,神情肅穆,握刀的手緊到發白。
她們等著國師大人一聲令下去殺傷害小殿下的賊人,大卸八塊也可折磨得生不如死也可,怎么都可。
室內響起的那道女聲聽不清情緒,似乎還同從前般溫和“去請皇后、裴首輔。”
沙棠、蘭枻“是。”
明婳目光冷靜地望著尸身,心中波瀾只為白衣國師,她剛開口“主人,您”
國師“明婳,你答應我一件事。”
這件事并不難辦,只需把一味藥引及扶月公主尸身帶入畫中溫養即可。
問題就在于藥引不是別的什么,是藥人心。
國師沒有為難明婳,她甚至都不提前告知明婳,去了一趟密室,花了半個時辰不到取出藥引,換洗了一身衣物后將東西交給明婳。
藥人心被清微樓里的梨木柜子鎖著,外套一層絨布,血味少量殘留些許,并不刺鼻。
“您支開今酒是想怕她阻止可明婳感知到她回來了,您隨明婳一同入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