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困在畫中就為了,服侍她
“主人不要緊張,明婳做這些不是為了索取什么。”
但凡道人坐或躺,妖仙總以半跪或雙膝跪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筆直清傲的脊背心甘情愿彎下,雙眸中的血色藏得很好。
“想讓您住得舒服而已。”明婳溫聲說。
在熱水中泡了小半個時辰的道人膚色溫潤白皙,藥香褪去,染上一身清冽好聞的草木香明婳并未使道人身上的氣味與自己一樣,正如她在道人面前永遠順從的姿態一般,她自認為是不配的。
但這種不配中,又夾雜了她渴求保護道人的扭曲執念。
她本是一張不該插手俗世雜念的仙畫,因貪戀那點溫暖,一步一步妖化成旁人畏懼的存在。幸運的是,她不后悔。
明婳很喜歡為道人洗手,她似乎認定上面有臟東西
“有點痛了,明婳。”
十指關節處氤氳著不合時宜的淡紅。
“抱歉,”明婳聲音很低,目光直勾勾盯著道人雙手,癡癡說道,“可必須洗干凈才行。”
自從住進這間高樓,幻境中一切非常穩定,不會再忽然出現金殿或瀑布。
窗外也并非時時在下雨,明婳很了解人類情緒會因天氣略有變化,故而外頭大半時間艷陽高照,或有幾陣風托起遠處的風箏緩緩上天,過程倒是安靜治愈。
“不會讓您等很久的,主人。”明婳微微笑著,“很快,很快”她后面沒再說下去。
道人斜倚在美人榻上,手中捧著一卷書,面前矮幾放著易消化的細膩糕點。
她若喜歡冬日爐火,幻境馬上就能下起鵝毛大雪;她若喜歡夏日泉水,清幽幽的山林隨時等她去踏足;她若喜歡看話本中的愛戀癡纏,那些墨字勾勒的圖景亦能顯現在眼前
這個幻境無所不能,偏偏幻境主人在這些方面非常樂于滿足她。
當那艷紅逼至眼前時,就像一只殘暴的手撕開畫卷美好幻境蕩然無存。
溫熱嬌軟的身軀頃刻間熊抱上來,今酒嗚嗚嗚地掛在她身上拼命親著她,在白凈偏冷的皮膚表面制造紅痕。
“我們怎么可以分開這樣久”她開口委屈得要命,仿佛將那一屋子畫燒了撕了踩碎的不是她,“那妖類真是找死敢這樣捉弄你”
“你來得太晚。”
聞言,本因找到戀人金燦燦的眸中極快劃過一分名為不安的陰暗,今酒越發抱緊了道人,求饒道“是我學藝不精,你不要生氣,我以后一定好好修煉你在哪我都能立刻找到你”
她居然還會用成語。
“不,我的意思是。”道人看向出現裂痕的天空,聲音很輕,“她本就沒打算把我一直關在這里。”
明婳野心很大,她不單單想讓畫中世界變成她手中的虛幻,還想讓整個現實世界也隨她操控。
如果不是這樣,不會被小狐貍這么快找到破綻。她太急了。
清微樓一切如常,只房間里那些妖異的畫被盡數取下,明婳亦不知蹤跡。
道人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扶月,還有扶月腿邊繞來繞去的小妖獸們。
扶月說門外有體型稍大的妖獸,它們都等了好多天。
系統已經習慣被禁言,它感慨我都要記不清劇情中的女主是啥模樣了。
楚纖可以再看一遍劇情。
系統。
系統您,您在意念直這方面真是到達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楚纖笑。
扶月的眼神看起來很軟,很心疼。她望著道人的白色長發躊躇許久,只覺哪件事開頭都不完美。
“我沒想到明婳,”扶月眼眶下青黑很重,身上深黑朝服也顯得過于沉重過于寬大了,“我將她收好了,假以時日,會讓她向你賠罪。”
“你不必自責,你做得很好。”
道人頓了頓,唇邊難以自抑地彎出溫和弧度“不管是什么,都很好。”
扶月從未擔過這種重任,幾乎壓得她睡覺都喘不上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