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纖唔。
空蕩蕩的審訊室燈光昏暗、沒有生活氣,送來的食物也都是冷冰冰的低級營養劑,勉強維持身體運轉。
被整個世界放逐拋棄也不過如此,死在這沒人遺憾、沒人察覺,只有罪魁禍首知道她靈魂的歸處迫不及待殺去進行下一步折磨。
系統嗚嗚嗚這么一想宿主你好慘啊
楚纖笑。
時隔半年,路易莎再次站在審訊室門口。
她手中拿著會長吩咐的藥物與高級營養劑,執行給里面的人治療并暫時看護的命令。
會長這段時間頻繁去地上城與陛下商議公會的事,路易莎留守總部,她以為審訊室里這人要么早就死了,要么有專人照顧
誰能想到長久以來只有會長一個人來過這里
也就是說,會長一旦忙起來顧不上她了,楚纖在暗無天日的審訊室唯有靜靜等死的份。
還記得路易莎第一次來審訊室的場景,那是楚纖被帶來的第二天,她也是執行給oga救助的命令。
當時路易莎對oga滿心憤慨,不滿她花言巧語騙了小小姐信任又辜負,更不滿她在總部制造事端,險些丟了會長顏面。
路易莎冷眼與地上躺著的人對視,對這人溫和有禮的微笑視而不見,面無表情給她上藥,在她問及小小姐情況后忍不住出言嘲諷。
路易莎從來都清楚自己的執事身份,她只需要完成會長交代的事即可,摻雜自己的任何感情都是在破壞這份信任跟楚纖的所作所為沒什么不同。
路易莎清楚一個叛徒的下場,可衣不蔽體、滿身鞭痕又戴了這樣侮辱性質的鐐銬,路易莎很想問問黑發oga怎么還笑得出來,這難道就是你想要的下場
她沒有問出口,oga自然也沒回答,路易莎懷著楚纖可能早就死
了的心情過了半年。
直到剛才遠在地上城的會長用一封急迅命令她立刻送藥物和營養劑到審訊室,路易莎這才知道在會長離開的時間里,審訊室的人就這么被餓了幾天。
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路易莎在審訊室門口靜立的一分鐘,她仔仔細細找尋心中殘留的對oga的怨恨,卻一絲也找不到。
更糟糕的是雖然還沒見楚纖,但她很確定自己見到對方的那一面,一定會生出對會長不利的同情與憐惜。
半年,在會長的折磨與下孤獨生活了半年。甚至今日她手中的藥與營養劑是她活命的保障。
路易莎有些不敢繼續想下去。
里面的人會被折磨成什么樣子她還能像半年前那樣笑得出來嗎
即使她笑不出來,路易莎的嘴也不會再說出諷刺的話了。路易莎竟然覺得這種程度的懲罰已經超出一個叛徒該有的。
發覺床上人陷入昏迷狀態后,路易莎僵硬的身體松懈下來。
她緊抿著唇為oga脫下外衣。
深色鞭痕已然成了身體的一部分,一簇簇黑色晚香玉密密麻麻盛放,黑與白交織糾纏、難分你我。
觸目驚心的是從唇角一直延伸到鎖骨的吻痕、咬痕,腰側也隱約留了指印,像誰重復多次地用力掐過。
手銬和項圈連接的細鏈子摘去了,留個側邊飛著一只黑蝴蝶的皮質項圈套在上面。
她蜷縮著身體,手銬之間的鏈條很長,足夠她做任何活動,可此刻的oga仍習慣將腕并在一起,這是先前短鏈子留下的后遺癥。
路易莎怔怔看著這具幾乎被玩壞的身體,懸在半空的指尖許久沒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