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踏入副人格漂亮的精神世界,看著這些美好無論用什么都無法破
壞,她心生恐懼,唯恐自己這個主人格比副人格脆弱。
如果她的不斷死亡能換來副人格的妥協甚至忠誠,她沒有道理繼續活下去呢。
這次洗澡時間慢得多,她宛若即將行刑的劊子手,蔥白美麗的指尖慢慢劃過溫涼細膩的皮膚,仿佛在輕拭刀鋒
她的確在拿自身做刃,稍不順心就讓自己鮮血直流。
反正現在有更在乎她受傷的人了。
主系統你像她的新玩具。劇情中倒沒有這種熱忱,是因為你的靈魂有特殊吸引力、喚醒了她的變態能力
楚纖笑。
主系統沒有終結話題,它似乎好奇已久想來是有幾分這種跡象。你的愛慕者都不太正常。
楚纖我傾向她們本就不正常,我只是一個不輕不重的契機。
主系統你很謙虛。
泡完澡,虞驚棠慢慢捻起修眉刀抵住手腕,她眼睛眨也不眨盯著鏡子,好似不愿錯過這張臉上的每一分情緒變化。
她期待副人格給這張臉帶來的轉變。
“出來呀,你還沒考慮好嗎”
她得讓副人格聽她的話。她叫她出來就出來,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反駁余地。
腕一偏,銳利刀刃瞬間劃破薄皮,帶來刺痛。
虞驚棠卻對這種痛感很是享受。肉體的疼痛哪里比得上畫不出畫的難受前者隨時可以了結,后者或許會隨她入地獄。
下一次眨眼,這張陰柔美麗的臉上表情漸漸變了,眼神不再偏激瘋狂,如狂風暴雨后的平靜。
楚纖一出現就將修眉刀放回洗手臺,用紙巾在傷口處沾了沾。傷得不深,紙巾點兩下就不冒血了,但手腕一動會痛。
“你瘋了”
副人格生氣又拿她無可奈何“你怎么敢傷手你要畫畫的。”
那你下次早點出來不就好了為什么要我逼你主人格柔柔問。
“你不讓我同別人講話,現在又要我去應付家人的晚餐,你不擔心我會露餡”
默了幾秒,主人格陰森森說晚餐的主角不是我。
如往常一樣,扶瑤一來就得住二四天,飯桌上虞驚棠的父母、弟弟、甚至仆人,都會對那個小太陽和顏悅色,拼命在扶瑤小小的身體里找說不完的話題,好似她是世界中心不圍著她轉的虞驚棠就是異類。
你只需要少吃幾口,讓他們吃不下去
“抱歉。”副人格打斷,“我會多吃幾口,因為你弄得我很累。”
主人格冷笑兩聲多吃也可以,他們也會吃不下去。
虞驚棠在她這個副人格面前倒不用孤僻寡言的偽裝來掩飾內里濃濃的邪念。
出房門前,楚纖挑了個運動手表戴在腕上。
虞驚棠為什么戴這個我從不戴。
“免得需要向家人解釋傷口的事。”
他們不會注意到我,虞驚棠忽然有點生氣,你要我說幾遍晚餐的重點不是我
“是呢。”楚纖扣好表帶,“晚餐的重點是食物,我是去吃飯的,我不想被不小心看見傷口的人追問。”
虞驚棠安靜一會,楚纖聽見她小聲嘟囔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下次再違逆我的意愿,我就劃傷手指。
拉開門,楚纖想到什么,問“你怎么不死了”
從浴室一直到房間門口,虞驚棠都乖乖坐在精神世界的莊園屋頂晃悠雙腿,姣好柔美的容顏與美景十分適配,看得人心曠神怡。
虞驚棠惱怒道你少管我吃你的飯去
說完她就跳下來了。
主系統您不該提醒她的。
楚纖您說得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