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話音帶了淺淺笑意,繼續說著“低一點,我碰不到你的臉。”
女人不想弄臟干凈的床榻,只能以絕談不上舒服的姿態低下腰,睫羽輕輕顫著,無措又笨拙,不知自己會面對什么。
下一秒,浮著清冷木香的懷抱擁了過來,慢慢將她纏住,甚至用了點力扯得她一條腿必須往前一步跪倒在床面,整個上半身前傾、像個玩偶似的被人抱在懷中。
白佳期“”
白佳琪雙手在空中一滯,緊繃了一路的身體險些就在溫柔鄉里放松,但她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理智,啞著聲音說“我身上,很臟,你別”
她跟個小偷似的用拙劣方式吸引外面保鏢的注意,又不想將自己徹底當做盜賊,沒在臉上蒙些黑布、面罩什么的,大咧咧暴露在監控之下。
幼年學會的攀爬技巧在今晚派上用場,讓她不至于在墻根下摔斷腿。她憋著一口不得不出的惡氣從開了一半的窗口爬進畫室,再沿著墻進了這人房間。
好在這不是一個圈套,這人沒叫來保鏢、用天羅地網捉她。
“唔,沒事。”這人下頜抵住了她的肩,聲音有點困乏,“我不會讓他們趕走你。”
“趕我也不會走的。”
白佳期低聲說。她才發現她的心跳并不是很快,甚至可以說在靠近驚棠的時候就在慢慢平復,不一會恢復正常。
虞母匆匆趕來,見到這樣一幅場景
不請自來的女人守在床邊,背影單薄卻不蕭瑟,分出一只手與床上睡過去的人十指相扣,西裝外套的褶皺明顯被人為撫平過,陳姨說是驚棠小姐干的。
“驚棠小姐一點也不意外這個女人出現在房間,跟她抱了一會就慢慢給她整理衣裳。這種事驚棠小姐哪里做過弄得亂七八糟這女人也沒說什么,就站著給驚棠摸”
陳姨說得面紅耳赤,虞母聽得面色鐵青。
白佳期轉頭看向虞母,眼底沉淀的陰暗情緒像被終于映進去燈光一點點抽離般從虞驚棠身上剝開了,她第一反應很淡,根本不在乎除了虞驚棠之外的存在,幾秒后恢復人前的模樣,不舍松開虞驚棠的手,起身與虞母問好并道歉。
虞母大概是氣得狠了,對房間主人、對不懂事的客人充滿怨念,第一次對小輩口不擇言“驚棠性格喜怒無常,名下也沒有股份,你要找應該找圖南。”
“”
“無意冒犯,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她上次把你傷成什么樣子忘了嗎醫生說了她有暴力傾向,你明知這些還要跟她來往密切,還”兩個女人親密成這樣虞母實在不能理解,她摁了摁胸口,抬眸卻對上女人過分冷淡的眼神。
早在虞母開口前,白佳期就已彎腰將床上人的耳朵捂住,她對這些嫌棄虞驚棠的話不滿。
“今晚的事,我可以把你送進監獄。”虞母怒極反笑,“驚棠救不了你,她會永遠待在這間屋子哪里也別去”
“隨便你。”
虞母想傳達的意思傳達完了,白佳期重新坐回床邊,雙手捧著那只曾跟她十指相扣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望向虞驚棠的眼炙熱到叫人心中發毛“我會跟她在一起。”
扶瑤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快重回虞家別墅,虞阿姨給她打電話時她都忍不住恍惚了幾瞬。
“瑤瑤,你那個朋友哎,她沒有父母管嗎我昨晚都那樣說了,她還無動于衷沒臉沒皮,真是哎,瑤瑤你來一趟,你們小輩之間有什么話也好說開,我就不摻和了。”
虞阿姨連寒暄兩句也不曾,開門見山,一張嘴就說白佳期不好、說虞驚棠不好,兩個不讓她省心。
扶瑤安撫了虞阿姨,在半小時后坐車過來。
剛才給她打電話的虞阿姨竟然不在,是陳姨引著她進門。路過畫室似乎感應到什么停住腳,朝里看去。
陳姨說“對,昨晚她就是從這翻進來的那女的也不知道什么人,身手真是夠可以,五六個保鏢都沒抓住她。”
“虞姐姐昨天來畫室了嗎”
陳姨搖頭“沒,驚棠小姐一直待在臥室,飯也是臥室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