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煙輕咳一聲“算是約會”
“如果你覺得是。”路飲聳肩,“那就算是吧。”
江泊煙下了車,一把將車門甩上,性能良好的跑車和他擦肩而過,消失在他視線盡頭。他凝視車庫出口,一股無名之火突然涌上他心頭,分明是他主動跑來找路飲,但總覺得被他牽著鼻子走。
簡直難以啟齒。
江泊煙沉著臉離開車庫。
他是來玩弄路飲的感情,又不是讓路飲當他的祖宗。
路飲開車去了趟公司,新成立的路安科技就位于江晚大學附近的一幢寫字樓,他租賃了其中一層。
目前高薪聘請的幾位員工陸續就職,所有業務正在慢慢步入正軌,路飲希望能夠在未來,帶領路安成為第二個盛馳。
盛馳的董事長謝遲是他前世最敬重的一位長輩,他如今正值壯年,不過四十,和那些頗有名望的商界人士相比可謂年輕,但他手中的盛馳已是讓人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盛馳的商業帝國遍布全球,涉及多個產業,旗下子公司無數,掌舵者謝遲投資目光精準毒辣,近幾年間,盛馳在他的手中不斷發揚光大。
從公司離開后不久,路飲接到親子鑒定機構的電話,告知結果已經出爐,不出所料,他果然和宋海寧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談墨回到家的時候,在二樓的露臺找到了路飲。
天色漸暗,露臺兩側懸掛的夜燈發出朦朦朧朧的橘色亮光,他拉過凳椅坐在路飲身側,拿起放在桌上的紙質報告,打開后徑直看向最末。
“陪我喝會酒。”
路飲遞給他一罐酒,談墨單手打開,和他捧杯。
“接下去打算怎么做”
“打算”路飲單手扶額,微瞇著眼,手邊滾落幾只見底的鋁罐,“我和宋海寧相處十多年,無比清楚他的性格,對他而言,只有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才會真正感到疼痛和絕望。”
“錢和權。”談墨道,“或者說,神路。”
路飲和他相視一笑“因為神路,他才能過上如今的生活,所以更怕失去眼前一切。為此,宋海寧一直以來小心謹慎,在經營方面,從他接手公司起,就喊停了媽媽當年留下的擴張策略,保守發展,從而導致神路這幾年萎靡不振,早就落后其他人一大步。”
神路當年有兩大主營業務,一是家電線,二是房地產,只是前者研發費用高昂,技術迭代頻繁,宋海寧在上位幾年后砍掉了這條業務線,將盈利重心放在房地產。
但房地產如今早就過了紅利期,路飲知道在幾年后,神路將會出現一次嚴重的資金危機,而他正是在那時候通過路安的龐大資本,重新從宋海寧手中拿回了神路。
他當然可以等到時間線的到來,但已經厭倦等待。
談墨喝了口酒“他可真窩囊。”
“是挺窩囊。”路飲說,“但他最擅長內斗,手上又有不少股份,我那些僅存的親戚,最后都敗在了他的手里。”
談墨問“你打算怎么做”
“江泊煙的父親江少峰同時持有神路6的股份,他們和宋海寧站在一起,是難被撼動的同盟。董事會九個名額,同樣大部分都是他親信。”路飲閉了閉眼,再睜開,“想讓他一無所有很困難,但我知道接下去應該做些什么。”
他語氣輕,卻讓人莫名信服“只要我姓路,我就可以重新創造一個新的神路。”
談墨盯著他的側臉看了會,突然捏緊了手中鋁罐。他肌肉結實,力氣大,鋁罐被他捏得變形,酒液傾灑在他手背,他仰頭猛灌了幾口,喉結不停上下滾動。
雖然是低濃度的酒精,但他喝得多,也有點兒上頭。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直白地落在路飲臉上,路飲下意識伸手擋住自己側臉,又被談墨抓住手腕毫不留情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