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輛機車相比,他的禮物看上去簡陋而不值一提,但為了完成它談墨花費了很多精力。這幾天偶爾他也感到困惑,不明白路飲為什么獨獨想要他親手編織的圍巾,很奇怪的要求,但他還是照做了。
他把黑色的柔軟圍巾圈在路飲的脖子上,笨拙地系了一個結。
如果不是因為周圍擁擠,他想彎腰給路飲一個擁抱,然后在以煙花為背景的夜空下,在他的耳邊說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談墨替他撫平圍巾的褶皺,聲線溫柔,“我在上面紋了你和我的名字。”
路飲抓住了圍巾一角,神色恍惚,久久未把它松開。
“我好喜歡。”他一字一句地說。
他果然很愛惜這份特殊的禮物,愛惜到就連之后他們回到家,進入溫暖的室內,他將大衣脫下,只留一件薄薄的內衫時,這條圍巾依舊嚴嚴實實地捂在他的脖子上,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談墨替他覺得熱,
經過他身邊時順手想幫他拿下,路飲察覺到他的意圖,推開他的手,仰靠在沙發上。
“我的。”他心情不錯地指了指。
談墨難得見他這樣幼稚“你就真的這么喜歡”
路飲的手指摸上圍巾柔軟的布料,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這個戲謔的問題,他在大廳坐了好久,最后直到上樓,這條圍巾依舊留在他的脖子上。
雖然真的很幼稚,變得不再像他了,但路飲還是不舍得摘下。
經過樓梯拐角處,圍巾上用銀絲紋下的他們的名字,閃過轉縱即逝的亮光。
因為是重逢以來的第一個生日,兩人這天都莫名興奮,到后半夜談墨輾轉反側睡不著,嘗試著給路飲發消息,居然得到了回音。
他干脆開了幾瓶酒去路飲的臥室。
過了十九歲生日的路飲酒量還是沒有像前世那樣千杯不醉,但他這段時間為了公司事務四處應酬,已經能夠勉強灌下幾杯。談墨拿來的酒不算烈,他小酌幾口,覺得意識清醒,但知道不能再喝。
談墨給他添酒的時候,他用手微微擋住杯沿。
“如果喝醉的話。”他垂眸思考,“我應該會鬧出不少笑話。”
談墨“比如”
路飲“比如抱著你哭。”
談墨挑眉,眼底興趣更濃。
路飲補充“或許會哭得很厲害。”
談墨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感覺能頂著這張臉面無表情地說出這番話的路飲,事實上應該已經醉得不輕。他給路飲添的酒路飲之后又喝了,怕他難受談墨沒想再繼續,誰知道路飲搶過他手中的酒瓶,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盯著他喝酒時滾動的喉結片刻,談墨后知后覺,他把路飲灌醉了。
他以為路飲會像他說得那樣抱著他哭得很厲害時,誰知道路飲卻把他推倒在沙發上,雙手捏住他兩邊臉頰往外拉扯,含糊不清地開口“我一直有句話想說。”
“你真的完全長在我的審美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