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新生見面會上和談墨重逢后,路飲的生活沒有發生太多變化。
他和談墨住在不同的區域,相隔幾幢宿舍樓,又因為課表不重合,平時偶遇的機會少得可憐,當然也會出去聚餐,但比不上天天見面那樣親密。
偶爾幾次在校園里撞見,談墨為人熱情,身邊圍繞著不同朋友。
關系真正破冰是因為路飲那天生了一場急病,換季時節流感來勢洶洶,他不慎中招,高燒不止,吃完退燒藥后體溫依舊居高不下,躺在宿舍床上休息。
江稚余正準備送他去醫院,談墨的電話就進來了,他接起時有氣無力,因為說話聲音啞,談墨問他怎么了。
路飲說“有點發燒。”
他斷斷續續地回復,全身乏力,半睡半醒,等談墨問他在哪里時,遲鈍的大腦反應了好久才說在宿舍,之后就昏睡過去,沒了意識。
他沒指望談墨會過來找他,但談墨一掛斷電話就跑到了他的樓下。
他來得很快,是江稚余過去開的門,看到堵在門口身形高大的談墨面露警惕,問他是誰。
談墨一邊著急朝房間張望,一邊回答他的問題“路飲的發小。”
江稚余還是不太信“他是有發小,但我沒見過。”
“路飲,是我。”談墨沒再繼續和江稚余解釋,干脆站在門口喊他名字,聲音響亮,“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好了好了,別喊,你進來。”
怕他聲音太響引來其他人,江稚余最后還是妥協讓他進了門。談墨一進去就徑直走到路飲床邊,彎腰伸手去摸他額頭的溫度,表情凝重。
江稚余就站在旁邊盯著他,生怕他對路飲圖謀不軌,目睹談墨動作克制地將人推醒,摟住他的腰把路飲從床上拉著坐起來,然后把搭在床尾的衣服遞給他,聲音放輕地說“穿上,我送你去輸液。”
路飲仰起頭看了他一會,談墨伸手在他面前一搖,蹲下來和他對視“是我。”
他這才慢吞吞地接過那件衣服自己穿上,在路飲穿衣服的時間里,談墨問了江稚余他的衣柜在哪里,打開柜門后挑了一件厚實的外套搭在自己小臂上。
江稚余頓時覺得稀奇得不行。
長得很高,也很帥,這幅樣子看起來渣男氣質十足,但私下里卻挺會照顧人。
“嘖。”他看得津津有味,不再懷疑談墨的身份。
路飲穿好衣服要下床,談墨見狀半跪下去給他穿鞋子。
被他突然伸手抓住腳腕,那股陌生的觸感立即攀爬上路飲的皮膚,讓他下意識將腿后縮。他低頭看向談墨,從上至下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點他微卷的黑色發頂,和面部一角遺傳來自父母的高挺鼻梁。
高燒讓路飲思緒緩慢,一切收拾完畢后才注意到江稚余吃瓜的目光。江稚余對他眨眨眼,用口型問“他是誰啊”
路飲介紹說“我弟弟,談墨。”
“我必須要強調一
點。”談墨摟著他的肩要往外走,還在抗議他的說法,“前后出生僅相差幾秒的那種弟弟。”
江稚余“還是弟弟。”
談墨就閉嘴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