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濃
繆伊爾乘勝追擊“愛麗絲的名字也是我取的。”
“對對對。”愛麗絲忙不送地點頭,適時且狗腿地討好道。“繆伊爾神父是我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
空氣似都凝固了一瞬。
就在愛麗絲預備再說些什么時,米濃終于將她放開,并幫她理了理凌亂的衣裳,滿臉堆笑。
“哎呀,怎么不早說呀,來者都是客,小鎮歡迎您,神父大人。我前面說的豐收季考慮一下帶著愛麗絲一起來玩嘛”
她又恢復了早前那副風情萬種的姿態,將早就像餐巾一般牢牢掛在她胸口的新抹布取出抖了抖,平整折好放進愛麗絲的手心。
“喏,拿好。今天我沒做準備,太匆忙了,還沒資格擦你家的神像,等下次我做足準備,再來幫你們拋光神像好嗎”
主要還是沒把花店做大做強,不然怎么將它歸做教會的副產業,讓一家人整整齊齊地過上好日子呢米濃暗暗發誓,一定要將自己的花店開到全國上下的各個角落,這樣才有資格來幫愛麗絲擦神像畢竟只有擦干凈,好好拋完光才能舉行儀式
愛麗絲一知半解地剛要點頭,就見米濃雙手交握,目光堅定地掀開裙子,三下五除二地脫掉與周圍環境顯得格格不入的鮮紅外裙,露出與性格完全不符的保守襯裙。
愛麗絲一下睜大了眼,她完全搞不懂米濃是如何在那樣一條外裙里還穿下了一整條長褲,更夸張的是,這條襯裙竟比那條外裙更適合出現在教會這樣莊嚴肅穆的場所,以至于她剛急匆匆撿起地上那條裙子,就沒了為米濃披上外衣的欲望。
米濃昂首跪在愛麗絲與繆伊爾的中間,誠心誠意地懺悔。
“我為今日的行為懺悔,我故意穿了件不得體的裙子進入教會,想用拙劣的手段試探您與愛麗絲的關系,請父親、咳神父大人寬恕。”
愛麗絲驚得都小小后退了一步,懺悔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下進行呢這么私密的事情應該去懺悔室啊,況且今天也不是懺悔日
她為難地看向一旁的繆伊爾,對方果然已黑下了臉,正冷冰冰地俯視著跪地的米濃。
可跪在地上的米濃心里確實美滋滋的,她自顧自說完后,還朝著繆伊爾擠眉弄眼,仿佛在暗示他“自己也是受人所托,還望海涵”。之后便撿了那條裙子,用激動到快抖出殘影的面部肌肉送了愛麗絲一個飛吻算作告別。
愛麗絲因此打了個寒顫,越發篤定米濃是故意在繆伊爾面前作弄自己了。
但她什么也沒多說,只平靜地打來水,通知了繆伊爾一句“我擦神像去了”,就開始認真擦拭神像。
繆伊爾則對這種鬧劇習以為常,畢竟以前在王都幫愛麗絲處理地多了,更離譜的都見識過了,自是對這種小打小鬧見怪不怪,他也平靜地回到誦讀臺繼續翻閱教典。
很長一段時間內,教會內都只有他翻頁時紙張發出的細碎白噪音,愛麗絲就連擦神像都是無聲的,像是害怕打擾到神明休憩般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