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想象中更輕松。
把一直想說的事情明明白白跟艾爾海森解釋后,紅發學者便彎起了眼睛,無論對方拒絕或同意,她都會盡力地爭取一遍的。
當然,如果實在不行也就只能找另外的辦法啦。
這樣一想,安普爾感覺輕松多了。
而且這么說的話艾爾海森也沒有貿然地表現出拒絕的態度,灰綠色短發的青年只是在思索片刻后,語氣平靜而正常地回道“抱歉,我現在還有些急事要做。”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安普爾,晚上我們再仔細探討一下它吧。我們在之前的酒館里見面,怎么樣”
“嗯嗯,好的。”
安普爾點點頭。
艾爾海森說的話很有道理,沒什么拒絕的必要。而且,她現在也應該先去給導師看二稿才是。
既然大家都有要緊事做的話,那么還是等空閑時間再商討一下吧。
“那我們晚上見啦。”安普爾甜甜地笑起來說道。
紅發少女似乎已經忘記了那晚的事情,她的腳步重新又變得輕快起來,如果不是有別人在場的話,安普爾說不定已經像個孩子一樣開始蹦蹦跳跳。
畢竟,她總是這么高興。
安普爾于是抱著自己的作業往教令院的方向慢慢走去。
“”
艾爾海森又一次在身后看了她的背影一會,然后他才面色重歸平靜地回頭去做要做的事情。
老實說,讓導師批改自己的論文總是一個令人感到尷尬又緊張的環節。
至少對于安普爾是如此的。
但她也總是樂觀地尋找各種事情的解決辦法。
譬如說,現在的解決辦法是這樣的。
只要一開始就不抱有著太大的期待,那么無論導師給出什么樣的評語,都不會真正傷害到自己弱小的心靈吧。
紅發學者自信滿滿地想到。
“”
摩爾索斯導師那戴著半張面具的臉微微低了下去,從他逐漸壓低的嘴角中可以窺視出某些懂的都懂的教令院學者書寫語言水平。
哪怕只是平平無奇的一句事情陳述,他們也能將其描繪地仿若大廈將傾,世界毀滅般令人匪夷所思。
藍發的導師于是輕輕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
好在這個切片的他還是足夠有耐心的,摩爾索斯在耐心地讀到其中部分內容的時候,終于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笑容。
雖然安普爾刻意下苦工水的這篇論文十分晦澀難懂,但是,從本質而言,她已經剔除繁雜的法相層面,接觸到了某種程度的青澀智慧。
他看著正站在桌前前神游發呆的紅發少女,放下論文,然后微微笑著開始鼓勵“不愧是安。”
“只差一點就接觸到本質了呢。”
“啊”
安普爾啊了一聲。
這個鼓勵的語氣讓人有點害怕。
“沒什么事情的話,就讓我們來繼續探討一下其中還需要修改的地方吧。”藍發男人于是露出了可怕的微笑,安普爾如同森林中的某種小動物一樣,咕嚕咕嚕地想要后退幾步。
等到晚上,艾爾海森再見到太太的時候,就發現她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蔫噠。
紅發少女坐在酒館的沙發上還不知道嘀咕著什么,手指對著桌子上的菜單劃過來劃過去,但還是沒有下定真正的決心點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