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久川埴的手,一下就讓白手套上染了血。哈尼面色不善地皺起眉頭,揮開安室透的手,檢查他的腹部,那里依舊滋滋往外滲血。
“西拉,你先回去。”他轉身摘了手套,換上新的一副,把手術燈拉過來,一副沒空理會旁人的樣子。
西拉對他始終言聽計從,警告似的瞪了安室透一眼,安靜地離開了。
“你奇怪為什么西拉聽我的話,是么”
小醫生似乎比其他組織成員好說話些,安室透敏銳地察覺這是套話的好時機,為了必要的情報,他不介意冒點手術風險。他順著話題發問
“為什么”
“我以前救過他,像今天救了你一樣。”久川埴似笑非笑地抬眼,對上安室透的視線,“你對我倒不需要太感激,不恩將仇報就好了。以前有同事給不識趣的新人手術,人剛從全麻里醒過來,就給了他的取彈醫生一顆新的子彈哦。”
“所以你事先問我”
他像突然失了興趣,收回目光“醫療組的規定罷了。這些例行詢問,向來防君子不防小人嘖,也不知這地方哪來君子。”
“太天真。”久川埴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一聲,一邊手起刀落劃開安室透的傷口。
“嘶”
“別動。”小醫生在此時顯得格外冷血,“忍著,除非你想看到傷口變得更大些。”
安室透當然能忍,又擔心對方起疑心,半真半假地幾聲,途中不忘端詳久川埴的手下動作。年輕醫生的手術分外熟練,顯然經過成千上百次練習,聯系黑衣組織獨有的傷亡數據,似乎也不讓人意外。
“傷到小動脈了啊,難怪止不住血。”他嘟囔著,操著鑷子在安室透的腹部里活動,這感覺著實奇怪。
好在對方年輕,卻經驗豐富。久川埴夾出那枚血跡斑斑的彈頭,起手開始縫合。縫好血管,又流程地縫了小腸外壁,一層層下去,每一個針腳都無可挑剔,比普通的規培生標準。術中的他神色專注,眼尾卻微微翹著,縫到最外層的皮膚時,久川埴已經開始滿心歡喜地期待加班結束的那一刻了,但口袋里的電話卻不巧地在此時響起。
“勞駕,幫我接一下電話好嗎”久川埴頭也不抬,一點不在乎隱私。
安室透進入組織后,很少見到這樣不設防的人,他猶豫了一下,立刻被催促了“安室先生”
安室透從他的口袋里摸出手機,接通了那個名為“iy”的女士撥來的電話。
“你的父親,是最差勁的男人”
電話那頭,氣急敗壞的女聲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你的父親,是再蠢不過的人”她滿腹怨氣,惡狠狠地又罵一次才肯罷休。
在突然的音波攻擊下,久川埴執針的手還是很穩,眼也不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