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許諾他救命的,但是代價,會是什么
安室透捻著兩張薄薄的紙陷入沉思,久川埴坐在他的身邊,百無聊賴地切著牛排。
為了表達對臨時搭檔的信任,久川埴才特別允許波本踏入私人的安全屋,甚至允許他圍上圍裙煎了兩片牛上腰。可惜唯一的客人一點沒有感激的意思,全神貫注閱讀著朗姆那邊傳來的資料。
特招來的苦力如此用功,久川埴本該欣慰的,但他莫名不滿安室透此時的專注,拎著叉子在他眼前揮了揮。
“朗姆大概認為我們這邊不需要知道更多,畢竟我的任務只是在他發來消息的時候,即刻進行移植手術。”
久川埴解釋道,“那邊特別強調了要等他下令哼,也不知道控制欲太強的男人容易早衰。”
安室透說“這個男人肯定有他的特殊。”
或許可以聯系公安調取他的檔案與交際網,必要時予以保護。他抱有這樣的考量。
一張餐桌上的人,其想法和目的完全是南轅北轍,不過在“針對朗姆”這一點上倒是出奇地統一。
久川埴很高興他有了針對朗姆的戰友,體貼地用拿手術刀的方式切開牛排,然后狀似隨意地與安室透換了盤子。對面詫異的目光讓他有些心虛,于是越發沒好氣地嗔道
“用餐時間卻把主人家的心血晾在一邊,不需要我提醒你這是多么無禮的行為吧,波本”
“啊抱歉抱歉。”波本很快反應過來,討好地笑起來,“是我的疏忽,但我實在想幫上您的忙,蜜勒米爾先生。”
久川埴咬著叉子看他露出沒人能拒絕的“蜜糖式”微笑,心道情報人員用這招倒是能迷倒不少深閨少女和富婆,他不會承認的是,此人在餐桌上嚴肅專注的表情,讓他很難不想起自己一生都在過勞的父親。
憂慮過度不是好習慣,操心多余的事只會給自己和身邊人帶來負擔,這是久川埴從青田誠一郎無能的一生中學來的道理。
因此他很難理解安室透的脾氣,久川埴不懂為什么有人能把無關緊要的任務,看得和生命同等重要。如果當初是他站在安室透的立場上,恐怕從一開始就不會招惹朗姆的注意,更妄論以一敵多地去和松田組硬碰硬,他絕不會讓自己落到狼狽的地步不,如果他像安室透那樣有選擇,從一開始就不會加入這007的黑心組織。
“波本,”他突然產生了好奇,“你是為什么加入組織的來著”
“嗯這需要什么理由嗎”安室透仍然笑意吟吟地望向久川埴,吐出那套已經背熟的說辭,“這很有用,不是么我以前干的也不過是些情報生意,組織給我的資源,可比那時多多了。”
籠絡人心的手段也不過是威逼利誘,久川埴料到這個答案,因此不太滿意
“沒有什么更準確的契機比如你招惹到了哪個幫派,或者單純為了福澤諭吉”
“嗯哼。”安室透點著下巴,不懷好意的目光掃來掃去,“你又是為什么打聽這些,蜜勒米爾只是好奇心可付不起我的報酬。”
不吃虧的性子。久川埴默默腹誹了一番,嘆息著投降“好吧好吧,聊天而已你真夠無趣的,波本。”
情報販子對他的評價不置可否,攤開雙手“視情況而定,我很樂意變得有趣為你。”
紫灰色的眼睛繾綣而溫柔,久川埴定定地注視了他一會,幾乎忘了面前的人是那個趨勢逐利的波本,忽而聳了聳肩
“得了吧,我可付不起你的費用,醫療組上個季度的財務報表還是負數呢。”
蜂蜜陷阱沒有起效,波本反倒更加曖昧地笑了起來。他身在久川埴私人的安全屋里,卻絲毫不覺得拘謹,就著話題與他一同享用了午餐,甚至還要得寸進尺開一瓶櫥柜里的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