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見國公怒極要行家法,福伯頓時急了,他也不敢勸楚承宇,只能蹲下身子,將一臉痛苦,捂著肩膀躺在地上的楚鈺扶起,開口勸道
“世子,您快告訴國公,這些東西都是從哪里來的,老奴相信,世子是個好孩子,定不會做出偷竊的事情”
福伯是看著楚鈺長大的,對安國公府更是忠心耿耿,往日里因著楚承宇的態度,雖不敢明著怎樣,但暗地里卻沒少關照這位楚家唯一的少爺。
這些楚鈺都是知道的,見福伯相信自己,他更是心中一暖,有些想要落下淚來,只是抬頭看著父親那冷漠的神情,一顆心卻又冷了下來。
他抿著唇,輕輕搖了搖頭,推開了福伯的攙扶,忍著肩膀上的疼痛,勉強跪直身子,仍舊是什么都沒有說。
而本來聽到福伯那些話,稍稍有些冷靜下來,也想聽聽孩子解釋的楚承宇,一看到楚鈺這幅模樣,頓時更氣了,難得的那點耐心也沒了。
不一會的功夫,下人便將家法和刑凳都擺了上來。
安國公府的家法是一根成人手臂粗,一人高的竹板子,看著嚇人,打起人來也是極疼,但竹板輕薄,不傷內里,是最適合懲戒族中子弟的刑具。
楚鈺從五歲起,就沒少在這竹板子下輾轉熬刑,對其早已習慣,只是再習慣,也沒有不怕疼的。
他閉了閉眼,努力壓下心中的懼怕,俯身趴在刑凳上,雙手緊緊的抱著刑凳,盡量放松身體,去迎接那不知數目亦不知何時才會停止的責罰。
可惜楚鈺這般乖順的模樣,并沒能得來楚承宇的憐惜,之前的不安和擔憂,在這時全都化作了怒火,裹挾著竹板子重重的砸在了楚鈺身后那兩團肉上。
縱然已經挨慣了,但感受到身后猛然炸開的疼痛,楚鈺仍舊是忍不住悶哼出聲,抱著刑凳的雙手,抓得更緊了。
楚承宇下手從不留情,不過兩下,就讓楚鈺疼出了滿頭的冷汗,他努力控制著呼吸,盡量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他在這府里素來沒什么體面可言,更別說世子的威嚴了,只是十歲的少年,還是想要維護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板子攜著風不停的落下,每一下都是十成十的力道,不過十幾下后,縱然有著衣物遮擋,也能看出身后明顯的腫了起來,一陣痛麻過后,火辣辣的疼痛。
被藏在柜子里努力忍著的秦子軒,終于再也忍不住了,眼見著安國公越打越狠,半點沒有停手的意思,他也顧不得自己出現,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直接推開柜門,邁著兩條小短腿便沖到了楚承宇面前,想要將還拿著板子不停往下打得人推開。
可惜,錯估了自己的力量,不但沒把人推開,反而把自己給摔了個屁墩,疼得秦子軒眼前冒花,眼淚瞬間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