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讓神將接近魂飛魄散、哪怕魔尊也只能以命相陪的傷勢,怎么可能一次輪回就好轉差勁的根骨是一種表現,受限的壽命也是。
就算此世的景天成就地仙以上,壽元也絕不會超過這個數。
且他越強,正在掙扎求生的神魂越會汲取更多靈力,加速肉身衰亡。不吸夠足以彌補的靈力,傷勢便永不止息,輪回亦會繼續。
“啵。”重樓吻上景天溫熱柔軟的唇瓣,眸色堅定,沒有半點動搖。
飛蓬也好,景天也罷,未來更多名字也無妨。魔生無限,我總會尋你、護你。
“嗡。”照膽神劍警告性鳴叫一聲,卻似乎不忍打擾,自暴自棄飛出了床幔。
祂把自己掛在了魔宮外的窗臺上,眼不見為凈。
但是,重樓并未持續打擾景天休憩。
“照膽,你回去吧。”很快,他便打開了窗戶。
照膽神劍回室內時,聞到了空間罅隙傳來的、隱隱約約的肉香味。
呵,魔尊又溜到他空間里下廚了。劍靈嘀嘀咕咕想著,不自覺思念起龍血的滋味。
希望主人這一世盡快強大起來。作為一把神兵,照膽神劍渴求強者之血我等不及他逃離魔界時給魔尊一劍了,一定還是那么好喝。
正做菜的重樓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
這一日,吃飽喝足的景天抱著劍,請示過魔尊之后,去了炎波古道。
“須按時回來。”重樓叮嚀了一句,很是像模像樣道“明日一早,去書房侍奉筆墨。”
景天抽了抽嘴角“好。”
妖族總有各種各樣奇怪的天賦。
景天天生有極高的悟性、心性,遠遠超過同齡,唯獨根骨不好。所以,經常做夢的他更加覺得,自己的天賦不在身體,而在于預知夢。
這一點,狐族長輩們完全可以理解。小孩子嘛,總有各種奇思妙想。
尤其是,這些奇奇怪怪的夢境,更加激勵了小景天的修行既然不想落到以后被大妖魔壓在巖漿湖旁野合,殘忍得意地宣稱你逃不掉,就只好從小勤學苦練了嘛。
只不過,看他頂著出塵仙氣的臉,誓死不做被強搶的民男,無法理解妖狐族可悲又可嘆的處境,委實是又好笑又無奈。
“我真傻真的”妖狐族界,送走了魔將的族長精疲力盡。
想到從前明里暗里告訴小景天不用太辛苦的場景,他眼神發直地倒在椅子里,呻飲一聲,用尾巴將臉埋了個嚴嚴實實。
魔尊若只是寵幸了個小狐貍,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這種被強者看中、占有之事,在努力想搭上魔界各大族群的魔狐一族,是真的很常見。
反正大多數都是你情我愿,就算混不成伴侶,魔狐一族也都憑著天生的狡黠敏睿,能夠吃好喝好拿好,滿載歸族、當家做主。
時日一長,妖狐族勾搭上的看不上他們,能控制的他們又看不上對方。固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色藝雙絕者多了,就還算頗有人脈顏面。
“這以后拿什么態度對小天呢”妖狐族長分外頭疼。
景天既與魔尊結緣,偏偏前世是神將,和神族剪不斷理還亂。
魔將代魔尊要求妖狐族,密切注意神族日后有無插手。可族長深知,這種要命的事情一旦沾手,很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妖狐族這邊的對策暫且不提,魔界之中,景天的生活還在繼續。
這一日,又是沐休。
“唔”他揉揉眼睛,披著魔尊蓋過來的披風,慢慢坐了起來。
身上痕及微麻如昨夜,身畔溫度卻已涼去。
“哼哼。”從小在妖狐族長大,深知色衰愛馳、自立自強的道理,景天對魔尊把他一個妖丟下的事實接受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