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開心心跳起來,目光逡巡室內,很快便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桌案。
上頭擺放著一個飯盒,是魔宮統一的樣式,也是景天每日拿到的那種。
魔尊其實挺體貼的。景天嘀咕著,又發覺飯盒下方似乎墊了什么,便將之抱起。
“地圖”看著廉黎域、天魔國、炎波泉的字樣,景天的雙眸亮得驚人。
懂了,魔尊是說,自己出去練劍可以走得更遠一些了。且這三處暢通無阻,但更遠的地方不一定安全。
不過,比起好戰暴躁的迦樓羅魔,天魔的名聲一向都很好,也是極少數不參與百年宴的魔族分支。
或許因為他們出自禁欲的神族,倒是可以多去拜訪,想辦法學上一學。
小狐貍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顯得鮮活極了。
“啪嗒。”他收起地圖,翻開盒蓋。
濃郁的佳肴香味彌漫出來,鮮美得引人大動手指,又是飯足湯飽。
離開魔宮的路上,并非太平。
首先,魔獸群便足以景天頭疼了;其次,炎波古道出口的精英劍侍,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景天就過上了痛并爽的日子。
他每個沐休日都去炎波古道,爭取哪一天能憑自己走出炎波泉。然后,每個工作日都去侍奉筆墨,端茶倒水,讀奏折,研磨,替寫。
晚上,還時不時給魔尊“侍寢”。雖說最后都是暈過去,而魔尊根本未能盡興。
但景天心知肚明,魔尊從未嫌棄過他這方面過于“無能”,即一點兒妖狐族惑主的風姿都沒有,全程干巴巴地受著,半分主動勾引也無。
不過,景天在正事上,可不是一點天分都沒有。
“為什么沒魔對我代筆提出異議呢”發現他寫過字的奏折下去,這個魔下一次再上奏折竟提都沒提,還不止一例,景天忍不住問出了口。
而且,魔尊的宮殿居然孤零零的,就讓景天更不解了“還有,魔宮太冷清了吧”
咳,沒有妃子、侍君就不提了,雖然他對此是很意外的。
就連魔狐一族厲害的狐貍,都能養不少男男女女,只要好看就行,更遑論萬魔之主。
就說歷代魔宮侍從吧,這絕對不止一個,因為妖狐族曾有同批中多位入選。回來時,修為都是大增,也都承認那五百年值守固然孤寂,卻十分煉心。
“我”景天瞧了瞧魔尊那張似笑非笑的、銳艷與氣勢同樣逼人的臉,下意識吞咽了一下,語氣不禁柔軟起來“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
就等你問呢,結果,你倒是比過去謹慎了太多。重樓又心疼又無奈,伸手攥住景天的尾巴,在“啊”的一聲驚呼中,把他扣進了懷里。
“你猜”魔尊慢條斯理說笑著,手指無比順溜地撫摸柔軟但敏敢的尾根。
直到小狐貍控制不住地抖起狐耳,他才大發慈悲地松開長尾,轉而去蹂林起同樣敏敢的毛絨絨耳朵。
“嗯”景天讓他拿捏地死死的,渾身都在發軟。
但靈力在經脈間流淌,是精純的、不含煞氣的,是神劍之靈過濾之后獨屬于景天的。
現在無論是質是量,都很可觀。
“嘭。”自己掙扎著仍被褪下衣服、魔尊卻衣冠楚楚時,景天被不爽的情緒攻占理智,無意識就彈出了幾縷。
可那幾點殺傷力其實不小的星光轉瞬即逝,盡皆湮滅在魔尊手臂上的血色刀刃之上。
“”被鋒銳如視獵物的目光一下子盯住,景天這才意識到,他干了什么,后背不由得冷汗直冒“我”
重樓玩味地看著景天。
就算做了身份上算得上該處以極刑的叛行,那雙眼眸也是清澈透亮的。